珀色的酒液含进嘴里，漱了漱口，噗地一声全吐回杯子里，感觉到口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散了些，随后他透过玻璃杯看到满目狰狞的自己，神色微怔。
“给。”
耳边传来小女孩甜甜软软的声音，像是含了一块棉花糖。
他警惕地循声看去，一个打扮得像是个洋娃娃的小女孩正笑盈盈得递给他一块手帕，金发碧眼，皮肤白皙，漂亮得就像是妈咪跟他讲过的故事里的小天使。
不……他才不会相信呢，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使，也不会有天堂，那都是大人编出来骗小孩子的谎话！
从妈咪死掉之后开始，他的世界就已经变成了地狱。
“擦擦吧，你脸上好脏。”
见小男孩一脸倔强又凶狠得瞪着自己，白嫩的小脸袋儿上血迹斑斑，宁宁丝毫不觉得害怕，只觉得他的眼神仿佛失去了母兽庇佑的受伤小兽一般，实在可怜。
不由心尖一软，声音不自觉再度放柔，“你叫什么名字呀？能告诉我吗？”
小男孩不动，也不说话，只一味拿排斥厌恶的眼神警惕着她。宁宁坚持举着帕子递过去，本该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美好画面，如果不看那满地的鲜血和刺耳的背景音的话……
宁宁没等到小男孩回应，因为脸色难看的席父走过来了。
他阴沉的视线扫过抱着手不断哀嚎的二儿子，有如实质的目光压迫得断指少年声音都下意识压低了几分，掠过看热闹的宾客、战战兢兢的佣人还有明显与众不同的公主裙小姑娘，最后落到面无表情的小儿子身上，声音诡异地温柔：“阿尧，你能不能告诉爸爸，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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