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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女崔英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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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险途(1)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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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语莺啼三月半,烟蘸柳条金线乱。

    回京途中,日暖风轻,萋萋芳草摇香波,轮辋辗转于径,窗外佳景一一掠目。

    “高卷珠帘垂玉牗,公子王孙女,颜容二八小娘,满头珠翠影争光……”

    我啪的将手中书简摞于小案上,转头向窗口不耐烦问道:“谁人唱辞?”

    未得到青莳等人的回应,那歌声戛然而止,我无意一瞥,见左侧那面镂金缠枝纹云锦窗帘,悄然鼓动一下,又一下。

    我微愠道:“青莳,你有何事!”

    不料那窗帘执意鼓动,未听见青莳多发一言,我呼地一下掀帘,望出去,却无人影。刚要摞下帘面,只听唱辞又飘进耳畔,申屠征锐的那张嬉面,于我眼前蓦地显现。

    “口含红豆相思语,几度遥相许,修书传与‘英娘’,倘若有意嫁‘锐郎’,休遣‘锐郎’争断肠……娘子,我唱的好是不好?”他涎着脸问我。

    我转过头去,哭笑不得,到底还是扯了扯唇角。

    “笑了,笑了,娘子,你终是笑了!我这首《萧娘相许》算是未有白唱!”

    我瞭他一目,道:“你如何不去乘车?”

    申屠道:“乘车甚是无聊。”他又低头凑近道:“若是娘子肯与我同乘一舆,我乐得附于娘子耳畔,将这首新修之辞再唱一遍!”

    我收回目光放于书简之上,淡淡道:“我不愿意。”

    我的话音乍落,只听窗外之马一记异常嘶鸣,随着仆从杂乱惊呼“太子”,我掀帘重新外望,未寻得发声之源,倒忽觉身旁聚了人体之温。

    申屠征锐摊了摊手,一脸无辜:“这不怪我,我的马惊了,我的车子亦没有你的这辆舒适,这辆车子,我着工匠制了一个多月……”

    我蹙起眉头,举手轻挥鼻端,问道:“饮了多少酒,这样醉?”

    “呃,上好的西凤酒,饮了,好多!娘子你不是亦饮过?”

    我脑中一掠,思想起那年上巳,宫中的曲水流觞,我面前停下的荷叶托杯,装的就是西凤酒。

    车厢逼仄的空间中,他粗喘吁吁,与我越凑越近,一张脸几近贴上我的,我躲之不妥,索性定神与他对望,他眸中的赤红火焰与言语一同喷薄:“那年上巳,娘子得了我的一只杯,便得了我的一辈子,我呢,呵呵,得了娘子的……”他的双眸缓缓关阖,幽闭了炙热灼灼的焰火。

    瞬间,他的轻酐声响起,我尝试着抽出手臂,避开双腿,却被他睡梦中的双臂死死抱紧,抽离不得。

    他举腿搭于棱上,袍裾散乱而坠,一物于他腰间的中衣之上莹润滑落,红丝系着它轻微摇晃,见此熟物,我不禁一怔,这不是我于昨年流觞之时丢掉的那件白玉镶金玉镯吗?竟被他得去。

    他在我腿上蠕动几下,调整了舒适之姿,继续酣睡,用梦境中的清醒呓唤我的乳名:“盼儿,盼儿……你是我的盼儿,我的……”

    我唇角扯过一记轻笑,五陵少年风流婿,折花攀柳归来醉,回观帘前月,鸳鸯帐里灯,照见负心人,只把未得落心渊……未得到的,终是时刻惦念的。

    我收回笑意,掀帘向外发令:“脚程快些,赶在天黑之前,得佛寺安置。”

    外面仆从得令而行,车马人声骤然有序响动,帘外之风紧了好些,他的安眠却未受丝毫搅扰。

    不知过了多久,我居然也进入沉睡,车辋陡地一颠,我颓然睁开双眼,下意识望了望身前的申屠征锐,他稍受颠簸,嗯哼一声,混然睡着,却将抱着我双腿的双手紧了紧。

    马儿又发起一声疲惫的低鸣,接着是两匹,三匹,几乎整个队伍的马儿全部叫嚣起来。我向窗外道:“是什么惊着了马?”

    “护驾!护驾!”嘈杂人声与马声嘶吠同时撞入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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