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妾身的婢女拿给妾身的,妾身只是觉得它香,便用了,求太后明察!”
她猜到了太后已经知晓熏香的作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但她还不至于蠢到立马就承认,只要她假装不知情,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身边的侍婢身上就行!
说罢,姚露佝头斜睨了随她一起跪下的小宫女,小宫女听到她如是说,正好害怕的在悄悄斜眼看她。
她知道太后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找主子的错,如今主子把错推到她身上,她的后果一定很惨,但她不敢多言,更不敢反驳,因为她妹妹的命还捏在于贵妃手里,如果她不好好服侍姚露,她妹妹就会死!
在毓秀宫里,还有很多像她们这样的姐妹,贵妃让相依为命的她们替她办事,若谁办不好,不但要惩罚她,还要惩罚她的姐妹。而且,她的手法还十分残忍,有的宫女因为她的惩罚可能这辈子都再也怀不上孩子!
可对方是冠绝六宫,连皇后都比不上的贵妃,她们不过小小的宫女,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宫女身体抖得越发厉害,几乎快要哭出来。她觉得世界太不残忍,也害怕自己接下来将遭受的一切。
云慈太后听完姚露的话,看一眼跪在她身边约摸十五岁的宫女,问道:“是你给她的熏香?”
宫女不敢答话,抖的跟筛子无二。
云慈太后声音沉冷,“哀家问你话!你聋了?”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浓郁过头的熏香在空中飘散。
其实她又怎会看不出宫女的反应意味着什么?见宫女还是不说话,她唤来王嬷嬷,“王嬷嬷,给我打!”
王嬷嬷得令称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实木棍子,半个手臂长短,走到宫女的身边,一起一落,“嘭”重重打在宫女的屁股上。
这种特制的棍子是专门用来“体面”的惩罚宫女的,打在屁股上不烂皮,只烂肉,不会因为流血显得难看,许多宫里的嬷嬷都爱用这个惩罚下人。
她一下刚打完,只听得宫女“啊”的哀嚎一声,本来就害怕得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在地面形成一颗一颗黑色圆点。
接着,王嬷嬷又是一棍子打下去,她继续叫。
姚露就跪在宫女不远处,看到她因为自己被打,脸上没有半丝同情,反而十分嫌弃的偏了偏身子,旁观漠视。
水名灵看着,觉得这样的情景很好笑。姚露当年也是一名宫女,宫女和宫女之间难道不应该有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吗?可姚露如今却在嫌弃,嫌弃一个替她背负罪名还只字未提的曾经的同类?
她不晓得姚露经历过什么,还是天生就无情。
面对着残酷的一幕,她眼底的冷漠更深,心里的高墙更厚。
“还不说?我看你还不说!”王嬷嬷一边打一边叨念。
宫女哭得涕泗横流,声音发哑,却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发声。
渐渐的,她没了力气,痛晕过去。
没想到还有人会为姚露卖命?
云慈太后不满的皱眉,王嬷嬷走过来对她一俯身,“太后,晕死过去了!”
云慈太后看一眼天色,“皇帝和瑜王就要来请安了,先把她带下去吧,等醒了再说!”
王嬷嬷称是,对另外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婆子走过来,利索的把宫女拖下去。
门外只剩姚露心惊肉跳的跪着,不晓得会被怎么发落。
“今天就先暂时饶了你。”
姚露面露惊喜,云慈太后话锋一转道:“日后若再用此等蛊惑男子的媚香,哀家定然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谢太后~”姚露叩恩起身。
云慈太后睨她一眼,笑一声,“别高兴得太早!”
庆幸的表情凝固,姚露抬头,便听得她道:“来人,给哀家把她这满身龌臭的衣裳扒了!”
“什么?”姚露瞪大双眼。
“想你昨日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衣裳过来,王嬷嬷就随便找件宫女衣裳给她穿着吧!”
姚露如今再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妾,让她穿宫女的衣裳,就是在羞辱她,提醒她别忘了自己始终就是个宫女,别妄想高攀!
她闻言心气一凝,差点没跟着气晕过去。
接着,王嬷嬷又带了几个嬷嬷也把她“请”了下去。
云慈太后转身,留下一个端庄文雅的背影,仿佛还是那个和颜悦色的老奶奶,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水名灵伫立在渐盛的阳光中,忽然觉得自己的路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险。
过了一会儿,皇帝和瑜王准时出现在偏殿内。
云慈太后早早坐在椅子上等着了,瞧见二人,欢喜的连忙招手,“来来,快过来!”
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李省给太后奉茶请安,再是李祁。
此刻水名灵就站在云慈太后身侧不远的地方,看见李祁,她眸光毫无波澜,只淡淡的将他望着,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李祁请安时亦没有看她,末了转身到云慈太后另一侧下座坐下,依旧温润如玉,俊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皇帝啊,你好久不曾来看哀家了!”云慈太后不满的斜眼,故意不看身边的李省,有一丝孩子气,都说老还小,大概就是这样。
她知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每天盼望的就是子孙们来陪陪自己,以享天伦。所以每日她都起得很早,算着时辰等,若见孙孩们来,就笑得合不拢嘴。
可如今接连数日没得一人来看,她心里也难免有小脾气,见着了孩子们都要撒一撒。
李省晓得云慈太后疼爱他,暖心道:“朕近日忙着处理南下人选之事,便没能来陪母亲,母亲莫怪。”
“那十二呢?十二病好了为何不来?”云慈太后看一眼端坐的李祁,而李祁却正蹙眉看着她身边的水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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