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晚自习,西栖凑近任子萱的耳边说。
任子萱做贼心虚地环绕了一圈四周,在确认过老班不在后,才转头看向西栖,“怎么啦?”
“开学第一天,老师们肯定都回家了。你不是没考好,心情不好吗,我们翘课吧,我带你到操场散散心。”
“什么?”任子萱的嘴张开成O形,塞下一个鸭蛋后还绰绰有余。
“嘘,”西栖将手指放到嘴边,“你自己看看班里缺了多少人。除了走读生的位置还空着这么多座位,明显不正常。”
任子萱迟疑了一秒钟,西栖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她从小到大都是听话的好孩子啊,这种事毕竟……
西栖抓住了她眼中的犹豫,知道还有转圜的余地,继续在她耳边煽风点火:“你看班长的位置。”
任子萱扭头,班长在第二排正中间的位置,此刻那里空空如也。不仅如此,连班长的同桌江艺瑟也不在,甚至班长周围以他为圆心几乎空出了一个圆圈。
“好吧。”任子萱皱着眉头咬牙点头。
夜晚的校园并不像任子萱以为的那样静谧,会有玩得好的男生三三两两地勾肩搭背走过,角落里隐隐可见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那是什么?”任子萱指着墙角。
“少儿不宜。”西栖扭过任子萱的脖子,转身去往其他地方。
天空也没有那么多星子,抬头望去,只剩下无边无尽的黑暗。任子萱和西栖在足球场选了块人烟稀少的地方坐下。
“喂,你能不能别一副壮士断腕,上了贼船的表情,不会长这么大,你都没逃过课吧?”西栖举着手中的甜筒,侧着脸问她。
“嗯,从小到大,我的班主任都是灭绝师太的那种类型。每次我的贼心还没成长起来,就被未卜先知的老班给扼杀在了摇篮里。”任子萱舔着甜筒说。
从西栖口中发出毫不留情的鄙夷的声音,紧接着是她赤裸裸地嘲笑:“任子萱,我看不起你。”
没想到傻乎乎的任子萱竟然真的接了下去,“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看不起我自己的。”
“呀,呆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任子萱倒在草坪上,抬头望天,夜风将任子萱的短发吹得四处飞扬,她笑得有些勉强,“我就是真的很羡慕你,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考试起来却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不像我,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在泥土里挣扎。我又渺小又卑微,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也好想成为想黎明那样在云端里高高在上的人啊。”
“呐,我告诉你,任子萱。并不是你看不见就代表别人没有在努力,这个暑假,我看到了各种补习班,但我一个都没去,这就代表我整个暑假没有学习吗?不,我用七天几乎彻夜不眠的时间看完了漫威所有的电影,还去了趟cosplay。之后,我用剩下的时间看完了东野圭吾,鲁迅,卡夫卡所有的书,并且预习了高一上学期全部的课本。就算是黎明,像他这样的极少数天才人物,你以为他生来就是这样吗,你能想象得到在你小时候吃冰激凌,舔棒棒糖的时候,他刷了多少套奥数题吗?还有,无论如何,既然你都来了江州一中,你就不该妄自菲薄,鬼知道你在这里感慨自己愚钝的时候,那些拼死拼活都没进来的人心里骂了你多少遍。”
“西栖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到了晚上,只要抬头,就可以看见星星。”
“呀,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西栖两只手撑地坐在草坪上。
“听到了,我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谢谢你,你说的对,既然我来到了江州一中,或许对我来说最坏的结局,就是别人求之不来的最好结果了,那么我就不应该轻言放弃。听完你的话,我更加要向你和黎明看齐,从现在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走吧,不能再蹉跎岁月了,我们回去学习。”任子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吓死我了,你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西栖拍了拍胸口说。
“咦,那不是你的相反数吗?”西栖戳了戳正在低头专心致志地拍裤子上的土的某人的胳膊。
“谁?”某人后知后觉地抬头。
“在云端里高高在上的人,黎明。”
不用她解释,任子萱已经看到了那个迎面走来的人。没想到旷课都能旷到一起,三人见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黎明当下估计是慌了神,只顾着左顾右盼,连解释都忘了。
西栖摸了摸后脑勺,语气干涩到不自然:“好巧啊,班长,你也翘课。”
这个开场白,任子萱说不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呃,我是,呃,最近奥数算太多了,我就是出来换换头脑,正准备回去做高等化学呢。”
“那,班长,不打扰您了,您慢走!”西栖摆出讨好的面孔,笑得没脸没皮的。
看着黎明愈走愈远,由慢走到渐渐小跑的步伐,西栖和任子萱一脸坏笑,捂着肚子在黑夜中笑得花枝乱颤。
“话说,西栖,那我们去哪?”
“没听见刚才打下课铃了吗,走,回宿舍睡觉喽。”
从第二天早读开始,受西栖的影响,任子萱果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战斗力,就差一身军服,要不妥妥是一小战士。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任子萱正在利用课间争分夺秒完成午自习未完成的数学练习题,这时候,化学课代表走到她身边对她说了一句话,那一刹那,她一天的努力直接破功,完全被未知的恐惧代替。
“任子萱,班主任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化学课代表说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任子萱心惊胆战地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她幻想了无数种可能,摸底考试谈话,化学作业不合格,上化学课犯困等等,每一种可能的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只有一个,那就是必死无疑啊!
“报告!”任子萱喊得颤颤巍巍。
“进。”
一推开门,她就看见班主任的办公桌,还有在旁边笑得温文和煦的那个熟悉侧颜。任子萱内心万念俱灰,完了完了,当着男神的面挨批,不如去死。
“老师,”任子萱凑近,打断了正相谈甚欢的师生二人,“您找我?”
“嗯。任子萱,你有没有认真做假期作业?”看见任子萱,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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