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城是坐落于禹蒙国东南边的一处城池,虽不是禹蒙都城,却有着堪比都城的繁华。
夜里,街道两旁挂满了风灯,小贩打着灯笼叫卖着自家的器物,街上行人三五成群络绎不绝。因得是夏日,男子的穿着观着格外飘逸,身着纱衣的女子观起来分外清丽妩媚。叫卖声、私语声、嬉笑声混为一体,甚是热闹。
城内的玉带河边聚集了许多年轻的男女,或是点着天灯,或是放着河灯。河边的一排柳树上还挂着许多彩灯,灯上绑着红绸带,带上写着城中百姓所求之事。
“这回品楼的菜肴虽不及食神做的精致,却别有一番滋味。”这说话之人自然是酒足饭饱之后,一同随舟中客在街上溜达消食的楼欲倾。
“这回品楼能入得了你玄夷魔君的眼,也算是莫大的荣幸。”舟中客面不改色的调侃道:“不过吃惯了食神做的'珍馐',你如今吃了'野味儿'觉着可口,也不足为奇。”
楼欲倾闻言打着折扇,歪着脑袋,眯着眼,噘着嘴道:“你这言语虽不讨喜,不过确有几分道理,宫中那些个食神做的吃食,天天换汤不换药的变着花样,实在是有些腻人。这凡间的菜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深得我心啊!”
说着便又摇头晃脑的点评了起来:“不过方才那个碧玉鲜虾丸儿里的虾,滋味不及北渊的雪域银虾鲜美,再说那霜雪玉藕,火候有些重了,像我这般牙口好的,自然还是喜欢爽脆些的。”
“你倒是吃的细致。”
楼欲倾俊眉一挑,十分自信道:“那是自然。”说完又补充道:“唔,对了,还有那酒,虽说是上品美人愁,不过口感略浮杂,比起这美人愁,我倒是更喜欢舟兄你亲酿的酒。”说罢,还真怀念起了了无山的那几杯酒,扎扎嘴,愈发觉得方才饮的实在是寡淡,委屈了自己的肠胃。
舟中客闻言莞尔道:“能得魔君这般称赞,本君有些飘飘然了。”
罢了,便见楼欲倾一路做着深呼吸,舟中客不解道:“你这般吐纳做甚?”
楼欲倾望着这繁华的夜景,有些孩子气道:“难得下界,自然要多多集些红尘烟火气!”
这回答让舟中客一愣,失笑道:“你好歹是一方魔君,这般作态若是让你的属下瞧见了,不知作何感想。”
楼欲倾竟十分孩子气道:“瞧见便瞧见了,就怕他们没这个机会。”说完便张望着四周,询问道:“不过这人间的城池都这般热闹么?”说罢,像是记起了什么,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略略有些失神。
舟中客解释道:“禹蒙国鲜有战乱,邻国和睦,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不想繁荣昌盛,也是难事。”
“照你这般言辞,看来这禹蒙的国主还算得是一代明君。”
“浸之所言极是。”罢了舟中客观着眼前人,白衣楼欲倾负手而立,闭着双眸,似是凡人口中画中仙,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料到此刻观着这般纯情之人,却是凶名在外的一代魔君。
楼欲倾负手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有些怅然,来往行人容色各异,老迈者,垂髫者,容华正盛者,又有谁能经得住岁月的消磨。
见他神色有异,舟中客关怀道:“浸之可还好?”
楼欲倾回神道:“无妨。”忽又观见前方河边聚着许多人,便寻了个临近的摊位想打听打听,许是有什么趣事。
一旁卖花灯的小贩见二人衣着、气度不凡,便对着他二人十分热络的招呼道:“二位公子留步买盏花灯罢!今日六月初六,是三年一度的祈福祭祖节,今夜无论是求仕运、求财运,还是求子、求姻缘,都是一准儿的灵验。公子您瞧瞧这莲灯,上好的油皮纸所制,浮水不沉,遇风不灭,您再观观这色泽,可是有着几十年手艺的老匠人所绘,入水便可假乱真,可谓是灯中佳作,祈福精品……”
“祈福祭祖节?”楼欲倾有些疑惑道。
小贩陪着笑,谄媚道:“观着二位公子不似我落星城人!这祈福祭祖节,是落星城特有的节日,一为祭祖,二为祈福,三年一度。自然是热闹的非凡。”
楼欲倾调笑道:“如若依老板所言,今日我二人也算赶巧了。”
小贩点头连连称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楼欲倾转而对着舟中客道:“难得赶个巧,这小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舟兄你我不妨也买一个。”
舟中客含笑道:“可。”
小贩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道:“不知二位公子看中了哪个。”
楼欲倾望着面前的一堆样式各异的花灯,却并未急着吩咐小贩取灯,而是问道:“老板,你这花灯多少钱一盏啊?”
小贩扯着极灿烂的笑容道:“小人这花灯便宜又实惠,七文一盏。”
不料,楼欲倾竟瘪嘴道:“七文?老板你这花灯太贵了,今日过节,大家伙都图个吉利,六文如何?”
闻言,小贩面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好几分,随意拿起一盏花灯,哭丧着脸比划道:“公子您一瞧就是出身大户人家的豪客,何必同小人夺这一文钱的买卖。更何况您瞧瞧,您瞧瞧,这花灯一分钱一分货,小人也就是小本生意,当真不能再少了。”
一旁看戏的连山闻言,嘴角不禁露出了抹浅浅的笑意。
楼欲倾仍旧不松口道:“一口价六文,不能再多了。你若不愿卖,那我二人便去别家买好了。”说着便张望了起来,指着前面的一个摊位道:“我瞧着那处的花灯也不错。”
小贩闻言,面色复杂,经过内心好一番争斗,终是妥协道:“六文便六文,公子您看上哪个,小人这便取与二位。”
楼欲倾挑了半晌,指着挂着花灯的架子道:“老板我要那个六叶八瓣儿的,劳烦取一下。”说着摊主拿了竹竿便作势要取,楼欲倾突然出声道:“不是这个红的,是一旁左侧那个紫的。对,就是这个。”
得了灯,又转首对着舟中客问道:“舟兄看中哪个?”
舟中客随意道:“浸之观着哪个好取来便是了。”
“这好办。”楼欲倾双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欢喜的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郎。他转过头吩咐道:“老板,劳烦再取个六叶八瓣儿的,还是要紫的。”
“不必找了。”说好六文一盏,楼欲倾走时却放了一粒金豆子在摊上,小贩愣愣的观着金豆子,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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