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微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腿上的伤。
“不是跟你说了吗,小伤而已。”他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心中却暗暗窃喜,她如此关心他。
“那怎么能算小伤。”安晨微不赞同他的说法,昨晚安林大哥给他取子弹时,他痛的脸色发白汗流浃背,她可没忘记,眸光落在他掩盖在休闲裤下的腿,隐约还是能看到纱布。
“告诉你我今天出院,是不想你明天来看我时,白跑一趟。”他转移话题,同时朝她靠近一步。
“我明天才不会来看你。”安晨微小声的嘀咕,眼神飘忽。
“你说什么?”没听清她的话,荣闻钦又朝她靠进了些。
发现他的声音好似在头顶,安晨微倏然抬头,非常凑巧的碰到他菲薄的唇,两人都是一愣,下一秒,荣闻钦反客为主,大手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以外的吻。
安晨微是想推开他的,可惜,脑子里才起推开他的念头,就被他的吻给拍飞,手里的包包和日记本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她不记得,脑海里一团乱麻,双腿软的快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若不是靠着他,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安晨微想,她定会像一团软泥般摊在地上。
半响过去,荣闻钦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诱人的唇瓣,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压抑着身体的反应,要不是时机不对,他定不会这样压抑自己。
要知道,怀中的人儿是他的妻子,他对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怀中抱着包包和外婆的日记本,安晨微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病房她都还能听到病房里传出来的大笑声。
“外公。”推开病房门,安晨微看到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的老人,笑着朝他走去。
“先前跑那么快,干什么去了?”老先生沉声问道。
“外公,刘姐呢?”扫视了病房一圈,没看到看护刘姐,安晨微有些奇怪,故意忽略外公的问题。
刘姐名义上是外公的看护,实际上是元莉派来监视外公,看护是顺道,她和外公知道刘姐的身份,没有换掉刘姐,是嫌麻烦,因为换掉一个刘姐元莉还会想尽办法找下一个张姐,李姐,所以,还是不换的好。
当然,不换掉刘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位刘姐脑子不是很灵光,胆子又小,外公板起脸撵她时,她半点不敢停留,外公生气时还能骂骂她出气。
“她呆在屋里我看了心烦,撵出去了。”摘掉鼻子上的老花眼镜,拉外孙女坐到自己身边,看到她似乎有些红肿的潋滟唇瓣。“嘴怎么肿了?”
“啊!”安晨微茫然的眨着眼眸。
看着外孙女这表情,任韶光就后悔了,他是过来人,外孙女红肿的唇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吻肿的,他这一问,反而大家都尴尬。
安晨微更是脸爆红,她只觉得唇上有点刺痛,并不知道肿了,所以才没在意,要是知道自己被荣闻钦吻肿了唇,打死她,她也不敢出现在外公面前,放下包包和日记本,飞快地跑进洗手间。
难怪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原来是……安林那小子动作真快,任韶光摸着自己有点小胡须的下巴,笑得很含蓄,只要不是结婚,外孙女多谈几场恋爱,他一点也不介意,眼角余光瞄见外孙女的包包和那本发黄的日记,若自己没记错应该是她……
话说安晨微,跑进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就没脸出去了,用清水洗了唇瓣好几次,结果却适得其反。
她在洗手间里踌躇了十几分钟,深吸了好几口气,抱着再被外公取笑的决心,走出洗手间就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眸光看向沙发,见外公倒在沙发上,她吓了一跳。
“外公,外公。”跑到老爷子面前,安晨微跪在沙发边,害怕的浑身颤抖,因为她看到外公闭着眼睛,鼻子里喷出浓重的气息。
“外公,您千万不能有事,我马上去叫医生来。”安晨微哭着说完,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
“别去。”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安晨微又急忙跪下,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老人,眼泪大把大把的掉落。
“微微,别担心,外公,外公没事。”老人心疼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安晨微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任家别墅。
整个任家的佣人,从打扫的小妹,照顾花草的园丁,厨房的厨师,官家,司机都徘徊在花园里,一个个仰着头看上面,七嘴八舌的劝着,任英豪也在其中,脸色惨白的望着三楼阳台上的两个身影。
“安晨微,我要见安晨微。”元莉声嘶力竭的叫着。
“妈,妈妈,你先下来,微微马上就回来了,我们下来等她好不好。”任灵悦好声好气的劝着。
元莉不依,坐在阳台护栏的玻璃上,一条腿放在外面,一条腿放里面,双手紧紧的抓住玻璃护栏,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摔下楼去。
安晨微走进花园里,看到的就是这混乱场面,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元莉要跳楼。
“微微很快就回来了,你先下来。”沉沉的声音显得没什么底气,炎炎夏日,太阳十分毒辣,任英豪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无心理会,全副的注意力都在楼上的妻子身上。
所以没察觉到安晨微已经站在了花园里。
她冷眼看着这一幕,表情像是在看一出闹剧,元莉在她房间的阳台闹跳楼,显然是为了逼迫她。
上一世,元莉和任灵悦母女俩让她吃了太多亏,花样百出,层出不穷,这一世,她不会再上当,她敢断定,元莉只是闹一闹,不敢真从楼上跳下来。
“是啊,夫人,先生已经给微微小姐打过了电话去,您先下来,下来等微微小姐好吗。”
“对对对,夫人,您这样真的太危险了,先下来吧。”
“是啊,是啊,夫人,您先下来,微微小姐肯定已经在路上了,你在上面又热又危险,还是下来吧。”
“夫人,您的手千万要抓稳栏杆啊,别不小心掉下来了。”
“对对对,千万要抓稳。”佣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最后已经不是劝她下来,而是提醒她抓稳了。
元莉也很想下来,她抓的手都酸软了,毒辣辣的太阳晒得她头晕眼花,双手抓住的栏杆越来越烫,汗水一颗一颗冒出,她感觉自己快脱水般口干舌燥,浑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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