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拜后,就盘起两腿,眼观鼻,鼻观心,安心打坐起来。
浓雾仿佛就要从这破旧的门窗涌进来,老和尚周围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这时,一声婴儿的笑声若有若无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老和尚竖耳倾听,那声音飘渺不定,不知来自何处。那咯咯咯的婴孩笑声充满天真烂漫的味道,可此情此景,常人如果听下去,只会觉得毛骨悚然。
老和尚再想入定打坐,却被这婴儿笑声一打扰,如何也定不下心来了。
幸好寺庙里还有破旧的木头,茅草,于是老和尚升起一堆篝火用来抵御浓雾,认真听起那婴孩笑声到底来自哪里。
那声音好似并不是来自浓雾,反而是来自这破旧寺庙里,难道除了自个儿,这寺庙里还有别人?为什么这婴儿笑声听起来那么虚虚实实?
可能又是什么妖怪在这里装神弄鬼吧,老和尚将这寺庙寻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正待他要再次坐下歇息时,发现寺庙有一处地面好像鼓了一下。难不成这婴孩藏在这寺庙地下?这么一想,声音好像真的来自那里。
老和尚定睛看去,只见那处地面有节奏的鼓一下低一下,像一个熟睡的人鼓起的肚皮,老和尚知道,又有什么妖孽要出来了。
果不其然,地底下的那东西在挣扎了许久后,终于把它的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只手溃烂的不像样子,颜色就像长了青斑的烂苹果。皮肤早就已经没有了,仅剩的可怜地腐肉连着乌黑的骨头。
那只手划拉划拉的拨弄着那块地面的泥土,想要把洞口弄大一点,婴孩的笑声从那洞口里传出来……
老和尚直直盯着它,想看个究竟,也没有去打扰它。
另一只手也出来了,跟那只手一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那洞口已经有成年人肩宽那么大。两只胳膊终于完全伸出来,支撑到洞口旁边的地面上,然后它开始用力撑起,像是要用胳膊的力气把自己拔出来。
就这样,一具尸体渐渐出现在老和尚眼前……
这具尸体脑袋上竟还有几缕长发,整个身上狰狞可怖,坑坑洼洼地腐肉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它刺鼻的味道,依稀可辨别是个女尸。
老和尚既不害怕,也没有什么动作,因为这具女尸好像没什么杀伤力。就算是普通修为者,从地底下钻出来也不需要这么麻烦。
更为惊奇的是,这女尸的肚子鼓起,婴孩那咯咯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什么妖孽?!
倒是有一种借腹投胎的邪功,可借的也是活人。借死尸还魂,老和尚听都没听说过。
老和尚拔刀挥去,刀尖刚触到女尸的肚皮,还是不够狠心,没下去手。
刀尖将那女尸腹部划出一道口子,女尸哗啦便倒了下去,一个婴孩从里面爬了出来。
……
当你把冰冷的刀尖指向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时。那个婴儿咯咯的笑着,还用他的小手轻轻摸了摸那把刀,无论那个孩子背负多大的罪孽,你也不会忍心将他残忍的杀死。
老和尚自然也不会这么做,于是他抱着那婴儿回到了天星寺。天星寺炸开了锅,对于这个孩子,和尚们的意见不一,大致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将这个孩子留下,至少也抚养成人,站在这个立场的老和尚当仁不让道,“我们教世人向善,却自己行恶,有违佛道。留下这个孩子也算是修一座浮屠塔!”
另一派主张讲这个孩子杀死,至少也是送走,一个满脸虬髯的高大和尚道,“让你去化缘,你给带个妖孽回来,还有脸说佛道?!”
众和尚吵的不可开交时,方丈一句话定下孩子的去留,
“佛家讲究一个‘缘’字,师弟此去化缘,这孩子自然是缘。”
方丈一言,结束了他们的争吵。从那天起,天星寺这十几个和尚里,多了一个孩子。
老和尚俗姓姓易,这孩子也就随了他姓。老和尚想,抱他回来的那天,不见五指,天黑如墨,便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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