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点,一下一下的敲击,隆隆震耳。
意识瞬间像是抽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
她想着,难道就这样将自己交付出去吗?
她并不确定。
“小朵……”
他粗嘎的声音像潮流淌过她的耳畔,并一点一点向下,淹没她的全身。
她抱紧他,像求生的人抱着唯一一块浮木的无助,低哼。
一刹间,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断,很多情绪,却一个也没抓住。
她睁开眼,看着男人微微凌乱的发里,透出一双深沉的眸,带着一丝锐光,几缕氤氲,漫过她的心尖儿。
她一下伸手,抵住他的进袭,呼吸太快扯得心口都隐隐作痛。
“向……”
她声音微抖,那种不确定的慌张直接从身体里渗出。
他握住她的腰,沉沉地呼吸。
她热得羞耻,咬住自己的手指,仰躺下去,放弃挣扎。
心想,守了那么多年亦是无果,都变成了笑话,坚持又有什么用呢?好像得到的都是不快乐,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她闭上眼,任身体沉陷。
然而,他忽然支起身看着她眼角浸出的湿意,俯身吻去,紧紧抱着她良久,久到她开始昏昏欲睡时,再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就抽身离开。
她心头一愕,睁开眼,看着灯光柔和的屋顶,半晌不知所措。
呃……
难道是两人穿着油腻腻的围兜坏了情趣?
这男人还是有严重的洁癖,需要清洁干净了,才干正事儿?
刚才明明好好的,她都……
卧槽,搞什么鬼?
人家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勇气,下一次不知还有没有了啊!
发呆,一小时。
向凌睿回到厨房,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干净。
脱下围兜时,他看了看自己身下,眉头拧起,忽略去。
他不是感觉不出来,她一直都有些排斥两人过度的亲密。
她会主动跟他亲昵,甚至奔来抱住他,她心无城府地对他笑,并不吝于对他撒娇,也比过去更依赖他。
可是她的心里也竖着一道高墙,他不知道该怎么攀越。
他不可能对她像对自己那样狠。
挺娇情的。
可这是他的底线。
完美主义令人可笑,他仍想拥有全部的她。
她心里是不是还藏着别的男人,放不下?
这一晚,陶小朵又做了个很久没做过的梦。
她又变成了一个勤奋努力的学生仔,努力复习,比老师的计划都提前,比其他同龄的孩子都要认真。
虽然她高考时没考上985或211名校,她想努力的人生总不会太差,于是期末复习都比老师计划还早一个月,比所有学生都要认真刻苦。想想就算学校不好,她也可以努力拿到奖学金,做一个优秀的毕业生,找份好工作,父母脸上也一样有光。
然而,顺利的感觉走到此处就嘎然而止了。
早起晚了一小时,公交车没有挤上。
心里已知全盘皆输,可是本能依然不肯放弃。
当看到考场的样子时,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袭来,比被判了死刑还令人失落的,超级失落,不甘。
无奈,极度地无奈,将她整个身心都淹没了,心里难受得想哭。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梦境一转,又给她甩来一线新的生机。
她变漂亮了,她的工作单位更有面子了,她的收入也上涨了,她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白富美了。
她越来越像故事里讲的那种,有实力的女主角了,应该配上个不错的男主角了。
——朵儿,我们去见父母吧!
瞧,不瞎眼的男人都该发现她是有价值的。
终于等到自己可以光明正大走进婚纱店,穿上美美的婚纱,迎接所有人羡慕的目光的时刻了。
终于给她等到了啊!
可是每每当幸福感达到顶峰时,就是枯败凋零的开始。
——啧,以后找个正常点儿的。世界上女人那么多,怎么就找个有缺陷的啦!
——陶小朵背面看是希望,正面看就是绝望啊,哈哈哈哈!
——她说话怪怪的,不适合,还是裁了吧!
——整天高兴得跟个疯婆子似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啦!
——听说,他找了个本地千金,父母都是机关单位的。自带车子房子。
——她做的饭菜也不怎么样。
那些声音渐行渐远,那些人慢慢再也看不见。
周围变得黯淡无光。
她又再次如坠深渊。
——不不不,我没那么糟糕的。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啊!
——我在努力,我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你们看,你们看……
——凭什么啊,我也不希望我天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就比别人差一门……
——这不是我的错啊,难道你们都不会站在人家的立场想一想?
——为什么是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真这么糟糕,没用,没价值,这么被人看不起吗?
——不管怎么努力,怎么付出,也没用吗?
——我就是个被人看不上眼的存在啊
——你们除了看外表,看家世,看收入,看房子车子票子,就从来不看看人心吗?
——生成这样子,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啊!
——为什么,还是这样子?
也许,她这辈子就是个注孤生的命吧!
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黑暗。
眼角的湿意,鼻头的酸涩,心头空落落的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渐渐的,眼睛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线,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
这不是她的小租屋。
她的小租层没有这么高的天花板,只有一盏网着些许蛛丝的吸顶灯,灯管已经有一截发乌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废掉。
呵,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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