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是打了打了一个盹儿,说来这阑珊也是会挑时间,这马上天就要黑了,说不准他还是要留在这一夜,而他还是要给这位不请自来的祖宗做着些饭的。
“人呢?”捧着这醒酒汤正是到了正厅的五子却没有瞧见这应当在软榻子上的人,他把这醒酒汤放在了案几上,就去了隔壁厢房。
忽的在出门之时,他听见这屏风后的动静,眼睛微眯,就是去了屏风后,开了灯,就是看见阑珊趴在那地上,手指间还是握着一个珠子。
“你怎么到了这儿来了。”五子皱着眉头,就是想要把阑珊从这地上扯了起来。到底是这力气大,一只手就把阑珊整个如同烂泥一样的人扯了起来,像是拎着个小鸡子似的。
“没什么,就是晃晃悠悠的就是到了这儿。”阑珊笑着,就是出了声音,他的眼睛只是半睁着,看着倒像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五子啊,你还记得这世上第一个对你好的人么?”阑珊借着五子的力起了身子,就是把这自己手间握着的珠子放到了案几上,看着这珠子在案几上打了几个旋儿,就是忽的就是开了口。
“记得。是老爷,是老爷把我从战火里救出来的。他,还给了我一个家,只不过是我没用,终归谁也不曾护着住。”五子的脸,猛然的肃静。
外方的雨,仍旧在下,滴落在窗台,发出噼啪的声响。
几个蛾子围着灯罩晃着,晃着,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响声。
“若是,你记得的人,或许不记得你,该怎么办?”阑珊忽的有着几分脱力的感觉。他想过很多人,亦是回去过那座城,可从未念过,他执念了这么久的人,竟是二少。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想来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二少性子温吞,只是他从来不信罢了。
阑珊宁愿去相信这个二少是扮猪吃虎的,也不愿相信他是真的性子温和。
有着夏竦这般的兄长,总叫人对着夏竏生不出多好的心思来。
而他自己,也从未对着这病弱的二少有过多少的关注。不过都是每日里低低的唤着一声二少罢了。
“有什么怎么办的,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寻得到人就好。”五子说着,几分悲戚。他也曾经有过家,只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却只有他,仍旧的的孤身一人,冷淡的过着一切的生活,没有几分的烟尘气。
如果他可以寻到他的老婆和孩子,就算是他们不记得他,只要知晓他们在这世界的一方里活着的平安喜乐,那便是已经知足了。
“是啊,寻得到人就好。”那个孩子是他的执念,他认为的冷情人世间,终归是有着一个人,对他施以了片刻的温暖,这样,也就够了。
而想来,这上天对他到底是不薄的,仍是可以寻的到,他所想要去寻着的人,而这,实属不易。
“好了,还是过来把你的醒酒汤喝了吧。”五子又是看了阑珊两眼,须臾却就是笑了来,拖着阑珊就是去了正厅叫他喝着这醒酒汤。
可是想来,阑珊应当也不用去喝了吧。他应当,已经醒了。
他知道阑珊有些事情不曾对他讲得完全,可到底人都是会有着自己的密辛,不想要说于别人听得。每个人都是会有着自己的执念而阑珊,也有着的。
而只要阑珊自己好生的,一切都无关。
五子回眸,又是望了一眼那放在案几上的夜明珠,却不再发一言。
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的不得已,有着自己的密辛,而他又何必探究的如此清楚呢,有时,倒是难得糊涂。知道的多了,有时并未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刨根问底的好。知道这面上的浅淡几分,就已然是够了。若是到了时辰,该说的,该讲的,他自然是会知晓了一个清楚。
雨水淅沥沥而落,声音滴答,像是极好的古筝被拨动了琴弦,做着几分的曲子来。这曲子没有琴谱,只是慌乱而作,却是成了一个美音。
“好。”取过这醒酒汤,阑珊一口便是吞进了去。醒酒汤微涩,可他恍若未觉,一口就是吞咽了一个干净。
他的眼神落在屏风后,那翠然的散着浅淡光华的夜明珠,仍旧在这案几上,发泛着浅淡的光。
这是他家的传家宝,若非是到了山穷水尽,他也不会对着它动了心思。
他却不曾念到不过是当初见了一面的孩子,竟是把他的夜明珠记到了心里,然后竟是将它从当铺了赎了回来。对于夏竏,阑珊一向都不甚清楚。
他只是为着夏竦做事,却不是为着夏竏。也不必去对他了解的多,只是知晓他是一个整日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
可如今,他却是将这眼神落在了自己从未好生瞧着过的夏竏身上,那是承载了他的第一份好意,是他灰暗的童年里,唯一的,温软的,明亮的光。
舍不得放手,却在每次的时光流走之中,越发的耀眼。
、
“这鸡汤可是给人家送过去了?”听着外方开锁的声响,段莹放下书,就是调笑着那个红了脸蛋的林玉兮。
林玉兮开了门,把这伞撑起来放在这楼道里,又是甩了甩自己被风卷着落了几滴雨水的头发,才是进了门里,又把门关了起来。
“送了,他恨喜欢。”林玉兮低着头,红了脸,蚊子声音一样的开了口。
平日里她也不是这般的,可这次瞧着易堂潇的笑,她却是悄然的就红了脸,一时之间竟也是不知晓该如何去开口。
其实易堂潇并未说他欢不欢喜,可林玉兮觉得,就凭着易堂潇的愣头性子,定是会吃了一个干净的。想着那画面,她的脸越发的烧红了起来。
女子的脸,不是脂粉,都是为情谊而红。
“你啊。”靠着林玉兮坐了下去,段莹抚了抚林玉兮那墨黑色的头发,就调笑了起来。
那易堂潇,她亦是去打听过的,在这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君子人物,玉兮与他,倒也是般配的很。
“只是一点,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虽是有着了欢喜的人,这课业却也不可落了下去的。”段莹捧着了林玉兮的脸,好生的对她说了话来。
------题外话------
欢迎小可爱们评论鸭,谢谢小沐沐的评论,爱你呦。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