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于是在童婳把话说完之后,空气瞬间诡异凝固了。
于美红跟童建国吓了一跳,自己家闺女是什么样子他们还是清楚的。
闷闷的,不是主动找她问话,几乎可以半天不吭声,胆子也不大。
这怎么直接跑到她最惧怕的童老太面前要钱了?
当然受到冲击最大的还是童老太。
钱对她来说就是命根子。
当时她就怪叫了一声,打算装糊涂。
“钱,什么钱。”
“他发烧了,买药的钱。”
童婳可没有给童老太装糊涂的机会。
实际上童婳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耐心现在都快耗尽了,她什么时候在钱上浪费过口舌,冷笑了一声,索性直接指着童年道。
“他说他不舒服。”
被突然点名的童年:“……”?
他……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童年长这么大,头一次体验这种坑弟的酸爽感。
所有的目光刷刷刷的都凝聚在童年的身上。
……
“年年,到奶这边来。”
童老太朝着童年招了招手,语气和蔼,童年慢悠悠的朝着童老太蹭过去了,童老太干枯的像是树枝的手摸了摸童年的头。
“年年,给奶说,刚才你姐说的是你说的吗?”
语气里面带着明显的诱导跟威胁。
童老太不知道今天这个最不喜欢的孙女是怎么脑袋抽了敢到她面前把这个本来都已经压下去的事儿又挑起来了。
在童老太看来童年是个懂事儿的,她这么一说童年应该就不会再吱声了。
童婳没有继续动作,她在看着童年。
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要是他还不跟她一起上,那就没意义了。
算她闲的蛋疼,多管闲事。
“奶……头疼。”
童年嘴唇动了动,开了口。
一边说着,一边还捂着自己的头,别说,那张清秀的小脸做出这些来效果很不错,看起来分外可怜。
童婳勾了勾唇。
从醒来到现在,唯一心情稍微好了点儿。
孺子可教啊。
于美红护子心切,刚才站在一边儿眼眶就已经红了,在看到懂事儿的从来不说难受不说疼的儿子直接落泪了。
她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童年揽到怀里,上下打量着。
“年年,你难受怎么不告诉我们啊,你这是要折腾死妈……”
于美红已经开始脑补各种儿子明明都很不舒服了,还是忍着不说的戏码了,就连童建国也不例外。
童婳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就幽幽的放下了最后一枚炸弹。
“发烧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多少没有处理好发烧,最后转化成肺炎的,还有直接烧坏脑子的。”
语气倒是轻描淡写,但足够有重量了。
可不是,发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但如果严重了,那真的会烧坏脑子的。
隔壁大崂村不就有一个?
出名的二傻子,三十好几的人了没有媳妇,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对着人留着口水痴痴的笑,上次于美红看到他的时候,他还蹲在地上玩泥巴呢。
于美红听老一辈的人说,那人本来小时候顶聪明的来着,就是因为发烧没有及时退下烧去,把脑子给烧坏了。
她儿子可不能这样!
于美红想到了那人的凄惨的模样,下定了决心,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变成了坚毅。
她抹掉眼泪。
“娘,把钱给婳婳,让她去买药,这事儿不能耽搁,建国的钱都在您那里。”
就连童建国也急切的道,“娘,给钱买药吧,烧坏了就完蛋了……大不了我后面再多干点活。”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童老太就算再不想也没辙。
尽管嘴上嘀咕着,“钱钱钱,好像我克扣了谁似的,这一大家子吃喝难道不需要钱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是要咬着牙把钱掏出来。
肉疼的拿出五枚一毛硬币,交给童婳还明显不舍得,眼神恶狠狠的。
童婳看着那几枚硬币,说实话很出戏,直接嘴角抽出了一下。
她还真的没拿过这么点钱。
但周围人的反应都没有问题,童婳就没有作声,见童老太迟迟没有动作,就直接上手。
抠了出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土炕,花棉被,童婳躺在炕上直条条的,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活脱脱一条咸鱼。
两天了。
童婳神色有些恍惚。
她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
如果说童婳一开始还能欺骗自己这是一场梦,还想着一睁眼就能回去的话,那这两天她无论是她各种蹦跶,各种呼呼大睡,还是得到的信息,都告诉她——
不好意思亲,回不去了呢。
她来到了1980年。
对,1980年,距离农历春节还差一个月,S省,双台村,同名同姓长得还一个样的十八岁童婳身上。
无论是年份还是这个地点,都让童婳这个差一点就成为蛋蛋后的人陌生无比。
这两天躺着的另外一个原因还是因为有一大堆大概属于原身的记忆翻涌了上来,各种信息冲击的童婳头一阵发晕。
双台村,童家,村里出名的破落户。
之前看到的那个老太,是原身的奶奶,童老太;中年男女是原身的父母,女的叫于美红,男的叫童建国。
她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那个长相清秀的男孩,童年。
童老太的丈夫前几年去世了,童老太一共孕有两男一女。
大儿子童建国,也就是原身的父亲,二儿子童爱军跟小女儿童芳是一对双胞胎。
童芳早就出嫁了,嫁到了邻村,现在童建国童爱军两家跟童老太住在一起。
童芳在村里的小学当语文老师,童爱军接替父亲的工作,厂里的工人,一个月能挣三十多块,在这个年代绝对算是很不错的工作。
对比起来童建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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