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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不识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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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乐会(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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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会这日确是个好日子,天气晴好,阳光明媚,有微风轻柔。

    乐会是在月落阁的船舫上办的,月落阁早早交代了今日不招待别的客人,仔细布置了这日的场地,乐师所有的琴也都重新调过。从清早上便开始忙忙碌碌,洒扫的洒扫,装饰的装饰,练习的练习,梳妆的梳妆……整个画舫里都是喜悦的气氛。

    花影阁这边也是一片忙碌。

    因为这次乐会有了薛乐师,苏虞比以往更重视些,面上的高兴怎么也遮掩不住。苏虞穿了杏花引的舞衣。整体是淡青色和粉白色,便配了相应色彩的杏花绢花。黑发间插着白贝雕花的发梳,耳上也配了白贝珍珠耳饰,相应的妆容也是清淡素净,她亭亭地站那儿,像一朵带露的花。

    苏虞是最先梳好妆的,她先去帮花弄影绾了头发,再到了其他妹妹的住处帮忙,忙了好一会儿才全部收拾妥当。

    这次花影阁去参加乐会的有足足八人,除去苏虞和花弄影两个,还有两个乐师,四个新进的后辈。一行人坐了条小船向月落阁去。几家画舫临近,就在一片水上,不一会儿便到了。

    一进月落阁,薛乐师便迎过来,想来薛乐师是知道苏虞要来特地出来迎的。

    “苏虞!”薛乐师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双手握住了苏虞的手。苏虞也是高兴地迎过去了。

    这薛乐师已经三十多岁,看上去便比苏虞她们年长些,也更沉稳些,此时也是细心打扮了的,首饰都配得雅致。苏虞注意到薛乐师发髻上插了缠花,是一枝梅花的模样,样子很是独特。

    “薛乐师发上这缠花可真别致呀。”

    “眼睛真尖!”薛乐师笑得开心,“一过来便看到好东西。这缠花是我家乡那边时兴的玩意儿,京城里可没有。我这还特意给你和弄影各带了一支来,一会儿便来我房里拿!”

    “谢谢薛乐师了!”花弄影道,“阿虞她这几天还嫌自己绢花不够好看呢!”

    苏虞转过身去,佯怒瞪了花弄影一眼,“明明是你嫌自己绢花不够多呢!反说到我头上啦?”

    “小孩子气。”薛乐师微笑着拉过两个人的手,往内室走去,“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肪里姐妹看笑话。”

    “没事没事,肪里姐妹都知道我们是个什么脾气。自家人也不怕什么笑话。”花弄影笑得明朗,漫不经心的。跟着的画舫姐妹都跟在后面偷偷笑起来:“是呢!弄影姐姐在我们肪里也这样!”

    “对!弄影就是小孩子!”苏虞也跟着附和。

    众人一阵笑闹,进了内室去。

    内室此时已经有了一些人。

    大多是苏虞熟悉的面孔,有的常常见得,有的有些时日未见,有了些变化。苏虞一一问了好。其间有些面生的姑娘也都一一见了。

    “怎么了?”见苏虞四处望,表情也有些不对,花弄影连忙问。

    进了内室后,苏虞就感觉有些不自在,好像被什么人一直盯着。只是环顾四周也没见什么奇怪的人,想着月落阁办这乐会也不会放其他人进来,便定了心,想着应该是自己感觉错了。应了句没事。

    看着苏虞的人此时正在楼上。是宋淮卿。

    宋淮卿此时带了面具,穿着寻常乐师的衣裳,站在月落阁楼上不起眼的位置。宋淮卿有些纠结矛盾的。他是想直接去花影阁看看苏虞的,但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后来知道了月落阁的乐会,犹豫再三,还是混进来了。

    不是混。宋淮卿自己在心里纠正。我这不是混,是卧底巡查。将军亲自来看看画舫是否有逃犯。这叫恪尽职守。

    话虽如此,但是宋淮卿还是悄悄来的月落阁,没和任何一个手下说这事。手下问起来可怎么解释。他只是想着,远远看一眼就好。

    宋淮卿在月落阁的二楼站着。这里位置偏僻,但厅中景象一览无余。苏虞一进来他便看见了。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似乎有些紧张,但好像更多的是期待。宋淮卿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步。

    本来只是想看一眼的……

    太贪婪了。宋淮卿心中一叹。本来只想看一眼,却控制不了地一直停在原地。

    苏虞此时有些紧张,虽然已经是名满京城的舞姬了,但每次跳新的舞都会担心犯错。这次乐会更是马虎不得。她走到薛乐师身侧,薛乐师早熟了苏虞的曲子,也早应下了今日为苏虞弹奏,此时已然是胸有成竹了。

    苏虞压低声音,轻轻对薛乐师说:“下一个就是我啦。有些紧张。”

    “没事。”薛乐师安抚地笑,拉过苏虞的手,“我陪着你呢。”

    “嗯!反正都是自家姐妹,出错也不丢脸。”

    “你呀。”薛乐师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这不是还有那位在呢,还是小心些,她这冷嘲热讽的,听得我不舒服。”

    薛乐师说的“那位”是另一个画舫沉香阁的主人,名叫白沉香,和苏虞一样跳舞闻名京城,自然少不了比较。偏偏苏虞压了白沉香一头,花影阁也压了沉香阁一头,而白沉香这个人是最不肯屈居人后的,凡事都敢争敢抢,便非要同花影阁的争个高低。苏虞本来觉得这位也是直爽性子,要争便争,也颇有江湖气概的。哪成想白沉香的争法却让苏虞着实生气。

    这位白沉香先是换汤不换药地抄改了苏虞的鼓上舞,同时也换了曲子音律,另取了个名。这还不算,白沉香还倒泼一桶脏水,往外面说是苏虞抄了她的舞。那时候花弄影气得恨不得把白沉香打一顿出气。后来两边关系也没有和缓,白沉香也是见到苏虞便冷嘲热讽。苏虞往后倒是看开了,只说累了,随她闹去,对沉香舫的一概不理会。

    “咱们不理她!”苏虞挽着薛乐师的手,撒娇似的,“走吧走吧该咱们去啦。”

    苏虞站上台去,好像带了整个春天似的,杏花、暖阳、微风,似乎在她脚边散落一地。

    宋淮卿心中起伏。这个样子的苏虞,又和之前的苏虞有一点点不同。她此时明媚又温柔,清新又带着灵气。

    丝竹声渐起。苏虞舞步翩跹,薛乐师琴声悠扬,两人相互配合,仿佛引人进入雨湿青杏的江南岸,风吹杏花的旧桥边,杏花吹满头的春日游里。苏虞的眼神和姿态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曲过后,还不等下座的姑娘们拍掌叫好,忽听得某处发出一声巨响。似是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姑娘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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