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织良正闲躺在榻上,手里转着一壶酒,对两个婢子说:“你们说我是救她还是不救她?”
月心与烛心都告诉织良:“仙尊何必在意,救也好不救也罢,都凭自个儿的意愿,千年前仙尊不曾活的如此堕落,如今也该活回去了。”
她一昂头,喝光了酒,便睡了。
……
“她呢?”
“你这小子,都来了多久了,还不知道叫仙尊。”
“好了烛心,别逗他了,凰霁,仙尊睡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凰霁没有回答,转身便往里屋走。
“这个凰霁啊,自从老凤凰树化成人之后,就一直跟在仙尊身边,那么帅一人,偏偏那么冷傲,除了对仙尊,他谁都不上心。”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仙尊这千万年来,老凤凰树一直陪着,所以自然是更加上心啊。”
“还有啊我当初还以为老凤凰树化成人得成为一个小老头呢,没想到啊。”
“好了,赶紧去后山把菜摘了。小心凰霁听了找你麻烦,他那么厉害,估摸着除了仙尊,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哦。”
“我晓得他厉害啊,所以这话我也不敢乱说呀,就给你讲了,要是哪天我被欺负了,定是你说的。”
“好啊烛心还没开始呢你就开始闹腾了是不是,看我不打你。”
两个婢子打闹着,去了后山。”
……
“醒了?”
“老凤凰,你说你生的怎么这般年轻?”
“因为……身体好。”
“哈哈,你啊,还挺有趣的。”
“自然。”只对你有趣。
“他们的事你知道了?”
“嗯,我不过离开几天,都知道了。”
“你说我救她吗?”织良的眼睛看着凰霁,格外认真,像是要看穿他墨色冷漠的瞳孔中究竟在隐藏了些什么一般。
他自然不躲藏,直接开口道:“不救。”
“所为何?”
“你不欠他们任何人。”
“但我是织良者,我得帮助我能帮助的人,不是吗?”
“织良者又如何?”
“他从前说……罢了,没什么,你是知道的,从前他和我,那时我是瞎子,看不到他,不过你是认得他的吧,我们从前总在你树下。”
“……嗯。”
“既然你识得他,就早该告诉我他不是云梵。”
“……那时我还没有化成人。”
他何尝不想说,可那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终日陪伴她的云梵,他没了灵力,虚弱至极,必须要将灵魂寄托在凤凰树上,经受千年的静修,才可以彻底恢复。
而他这千年来,什么都不知道。重新回来之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他,那个假的云梵,他只得化身为凰霁,他不能说,也不敢说了。
他怕了,是啊,怕了,怕她心中早已爱上了此时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云梵”,就算是个假的,但千年的感情总是有的。
他值
只得以凰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他不说,不想打扰她,破坏她的幸福,她会伤心,若是一边对自己愧疚一边又爱上了那个人,她会很难过。
他是知道的啊,他的织良,很坚强,也很脆弱。
所以每当她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很少出现,继续回到凤凰树中。
只有在假云梵不在的时候,他才出现。
很多次织良也问过他为何总是单独出现,他只说:“因为我怕生。”
织良笑了笑,“那你可得好好对我,免得除了我都没人跟你说话。”
……
“所以我该如何选择?”
“你……救或者不救,哪个让你更舒服你就这么做。”
尽管他很厌恶那两个人,但凡让她心烦的人他都讨厌。
“好了,我知道了。老凤凰,你真是……太好看了。”
凰霁:“……”
“不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嗯,我自然知道,要不然,你找谁说话呢。”织良打趣道,眉眼皆是柔情。
“是啊,所以,你不准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出来人间已经很损伤元气了,等回到蓊天,我来帮你恢复。”
“好。”
“若是困了就继续睡吧。”凰霁瞧着她有些疲惫,便不想再累着她了。
“好。”
……
次日下午,洛咏携爱妻寻访德高望重的医者,祈求能助雨梳长命。
那医者医德颇高,看病不收任何钱,人人都道他能治百病。
到了医馆,医者说:“还是请回避一下吧,我啊,需要点时间亲自为他你的夫人医治。”
“是,救她要紧。”
“感情真好。”
“是啊,他是我的唯一。”
……
医者给了林雨梳一碗药,她喝尽便昏睡过去。
待她毫无知觉,医者褪去变幻……
后日上午雨梳醒来,医者告诉他二人可以走了。
洛咏再三感谢医者,欢喜地牵着林雨梳的手走了。
远远看着他们离去,医者再次褪去变幻,化身为织良。
她沉默良久。
才低声道:“世人皆说我无心,可他们不知无心的是雨梳,说我冰冷,我可曾对不住谁,我杀的人都被我织良救活了,可欺我的,我又讨了半分好处吗?”
走在路上,洛咏问雨梳:“那医者到底是怎么救你的?”
雨梳笑了笑:“云梵哥,只因我当时昏着,听不真切,也看不到,可隐约晓得是为我安了颗心。”
雨梳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却隐隐感到有些难过,不知是自己还是这心的主人。
“梳儿,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要再叫我云梵了吗?叫我洛咏。”
“可我这十几年都是这么叫的啊,为什么要换?”
“因为……我不想再让人伤害到你。”
林雨梳听的云里雾里,“好,反正我依你就是了。”
此刻织良已回到蓊天,凤凰树上,她依旧潇洒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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