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冷风流的心有多么疼,也感受得到冷风流对她的爱意。但她的脸庞还是那样平静,而眼神之中却是一种无奈与挣扎,她似乎对冷风流的痛苦感同身受,仿佛也曾经经历这样的痛苦。
她内心似乎很想接受冷风流的爱意,但是她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显露出温柔。谁也无法捉摸花前月内心深处的想法。
花前月忽然缓缓伸出修长的玉手,抚着冷风流的脸庞,用拇指一点点的帮冷风流抹去泪痕。那动作是那般轻柔,仿佛在为心爱的恋人拭去泪水……
“月儿……”冷风流张口欲言。
“哭吧……”
花前月就这样静静看着冷风流,没有别的安慰话语。
冷风流任由泪水淌着……
临近拜月节,幽京的月亮是那般明亮。花前月纯白的长裙迎着月色,仿若人间仙子。
……
夜色渐渐深了,冷风流的泪水也已经干了。花前月拿出了那块紫金令牌,交到了冷风流的手里:“这是我从你的仇家身上夺下来的。”
冷风流接过紫金色的令牌,难掩杀气:“多谢!”这个令牌对冷风流来说很重要,只要有东西,就好找人,不至于没头苍蝇一般乱撞。
……
“月儿,我明日便要离开。”
“我……也将离开了。”
“你……要去何处?”
“回家。”
“家在哪?”
“既遥远、又哀伤的地方。”
“还会……回来吗?”
“我想回来,却无法再回来了。”
“我们还会见面吗?”
“或许吧。”
“月儿,你愿意等我吗?”
“等你?”花前月不明白冷风流所说的等,是什么意思。
冷风流沉默了,很久。忽然,他盯着花前月的眸子,说出了他从来也不敢说出的话:“等我救出爷爷,我便去找你,带你离开那哀伤的地方,回到七草庭,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花前月竟然笑了,清冷的月光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温暖:“……好。那,我等你。”
“嗯。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喜欢你。现在,我开始爱你。”冷风流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无悲无喜。
“嗯。我知道。”花前月眸子里全是温柔,再也没有冷漠。
“等我。”
“嗯。等你。”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夜色慢慢消退……
“我……要走了。这……给你。”
花前月又递给了冷风流一样东西,然后轻轻在冷风流的脸上啄了一口,她希望这一吻,让这少年能有一份牵挂。
“走吧……”冷风流内心竟没有丝毫不舍与留恋,他心中只有期待。
“十六年后,拜月之期,彼岸之丘,荼蘼花荫,我等你尽显风流,你若不来,你我此生的缘分,便在那一刻了结。”
“我,记下了。”
……
花前月的身影融在了最后一缕月光之中,再也看不见。
冷风流望着手里的一缕青丝,怔怔出神。
少男少女,就这样在这样清冷惨白的灵堂月光中,定下了情缘。
……
冷风流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天还未亮就出了府。
张三宝歪躺在不远处,一个人握着他那红皮酒葫芦,喝着酒,墨云骓也伏在一边。师父的彻夜等候,让冷风流有些感动。
“师父。”
“徒儿,你来了。”
“嗯,师父,我们走吧。”
“徒儿,你要去哪?”
“救祖父,杀仇人。”
“祖父在何处?仇人又是谁?”
“仇人就是这个令牌的主人,祖父自然在他手里。”
“复仇可以,但送死却不是明智之举。”
“我知道,我会更加努力修炼,您使用任何手段锤炼我,我不会再抱怨一句。”
张三宝莫名心疼,这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徒儿啊,师父的手段已经用完了。”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唉……”
“有什么话,您直言便是。”
“徒儿,该教授你的,为师都已传予你。你我,师徒缘分尽了……”
冷风流的脸色一下煞白,忽然发出一阵惨笑。
最亲爱的爷爷失踪,父母俱亡,所爱的女人离去了,现在教导自己的师父也要离他而去,这种苦痛,甚至更甚于几年前灵府被废的时光。
“徒儿……为师……”
“师父,徒儿知晓了。谢您传道授业之恩。”
冷风流唰得跪在地上,“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重重磕了九个响头!
张三宝值他行这样的大礼!
“徒儿,世间万物,自有其道。福祸相生,否极泰来。缘尽之日未必不是缘起之时。”
冷风流一下子仿佛顿悟了一般,满眼泪水:“谢师父教诲。”
“离开之前,师父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就给你指条路吧,无论是修炼,还是游历闯荡,都要循序渐进,这小小公国束缚不住你,那你便去王国里闯荡闯荡闯荡吧。”
“是,师父。”
“《八九玄玄图》和那《宝典》,是你的立身之本,莫要丢弃,切记切记。”
“徒儿谨记。”
“这墨云骓你就带着吧,危难之时或许能救你一命。”
“多谢师父。”
“徒儿,为师去了……”
“徒儿……恭送师父。”
张三宝转身,迈开步子,三五步之后,就已经看不见了身影。
冷风流冲着张三宝离开的方向又重重扣了三个响头。
抹去泪水,一跃上马,冷风流离开了这片故土……
冠军侯府门侧,侍女小瑶,背着包袱,从门缝里看着冷风流的身影渐渐消失,她也走出府门,缓缓朝着冷风流离开的方向行去……
花前月在七草庭中听见达达的马蹄声,轻轻叹息,然后跃上空中,悄然御空离去……
这一去,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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