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话留到了家里,他们有很多话要说。
樊姨在露台的玻璃房里上开了微灯,摆好了座椅,泡了茶,端出了点心和炸鱼,虽然他们都吃不下,但是依然每人捻了块,慢慢的啃着。
易怡在戴陆的腿下塞了脚凳,巴黎也已是到了仲夏夜,天还亮着,晚风已经徐徐拂面,他们的露台被樊姨打理的花团锦簇,空气中幽幽笼罩着清甜的花香。
“这个时候,适合喝一杯。”易怡看着戴陆,惬意感叹,话音刚落,便看见田云抱着一桶啤酒上来,十几支的kronenhourg1664(克伦堡),桶里还垫着碎冰。
“有我喜欢的焦糖口味的,”易怡伸头,欢愉的唤道:“田云,你越来越聪明了,还知道带酒来。”
“是戴先生吩咐的,我只是奉命而已。”田云“哼”了一声,“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樊姨特别叮嘱让易小姐少喝一点。”
戴陆心情愉快,他眯着眼睛,靠在易怡身边,微笑揶揄:“樊姨并不管这些,看来你一定做了让樊姨记忆犹新的事情。”
易怡哭丧着脸,她乖的很,也不酗酒,每日埋头功课,不明白何时被樊姨看到了喝醉酒的模样了。
田青和田云都伸手了拿了一支,他们分坐在两侧,擎着酒瓶,望着铁塔的方向,仿佛时光的剪影。
易怡几乎为这个场面所感动,她喟叹:“几年前,在坎特伯雷小镇,我们也是这般聚在一起聊天。”
戴陆偏头看她,有些不解,易怡顽皮的微笑:“没有你,我们不带你。”
戴陆一脸风轻云淡,了然的点头:“你们瞒着我偷偷喝酒。”
田云却适时转过头,对着易怡面无表情地开口:“戴先生是知道的,那天我们与你一同饮茶聊天,在他晚上醒来的时候,我已把大致情况与戴先生说过。”
易怡瞠目结舌,看见戴陆忍着笑,心理恨恨然,只好极小声的骂道:“田云,你个叛徒。你的眼里只有你的戴先生。”
田云毫不客气的回敬,故意说的大声:”我上来的时候,樊姨让易小姐少喝一点时,特别提了,上次易小姐醉酒,半夜三更哭喊着要见戴先生,几乎引来邻居投诉,如今戴先生就在身边,所以请易小姐少喝一点。“
易怡惊骇的差点滚下椅子,田青哑然失笑,戴陆微微张了嘴,只好伸手扶住易怡的臂膀,淡声唤道:“田云,不要无礼。”
田云被制止后,反而露出调皮的微笑,他的声音带着异样:“易怡,我也记得你的事情。”
“三月二十六日,去年的春节尾声,你在学校参加了留学生迎春活动,有个赞助商在著名的中餐馆资助了你们晚上的中餐聚会,那顿晚餐是由德兰集团付的费,戴先生签的字。”
“去年五月初,你被一位同学拖去参加派对,回来的时候在路边被几个醉汉骚扰,老赵替你解的围,你抱着老赵哭了很久。戴先生那天整整开了十一个小时的会,听闻讯息后,没有吃晚饭。”
“去年六月十九日,你突然给戴先生的手机打了十几个电话,田青当时正在伦敦,连夜飞过来,与樊姨在这间楼下守了一夜。”
“去年七月中旬,你去游泳,有人赞美你的美丽,同你示爱,你拒绝了,戴先生那天心情不错。”
“去年十月底,你去MaGa集团实习,接触到一个非常具有典型性的商业案例,几乎后来成了你的论文中最重要的事实论据部分,为了这个案例,德兰的数据部加了一个多月的班,才与MaGa集团签署了合作备忘录。”
“好了,”戴陆出声打断田云背诵式的表述:“田云,你最近话太多,前几日让你谨言慎行,现在就已经忘了。”
易怡眼底的水气已经涌了上来,她没有非常感动,也没有非常震惊,她只是喃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喝了一大口啤酒,微冰的口感在夏天喝来非常轻盈舒爽,kronenhourg1664(克伦堡)正如它的名字,能从路易十四时代一直到二战以后,一直坚持用法国阿尔萨斯洛林特有的啤酒花发酵,永远充盈着香气四溢的醉人芬芳。
她与戴陆也是这样,他们之前的坚持和羁绊,从四年前的那个高铁站的春天开始,在每一个年份的时光中永远延续。
“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易怡重复,挽着戴陆的手臂,她的叹息声就在戴陆的耳边:“去年的十月份,FRED的客服经理突然致电给我,作为高定客户,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四十周年庆典,庆典的当晚,我得到了一套以泰姬·玛哈尔为灵感的皇冠首饰套装,无一例外的,的签名,那天,正是我的生日。”
“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吧,有人通过SIDNEY老先生,以家族基金的名义,为学校捐赠了PierreCurie(皮埃尔.居里)的画像,这是一幅极其久远的欧洲画师的人物肖像,也是PierreCurie(皮埃尔.居里)留下来的仅存的,为数极少的肖像画,价值不言而喻,捐赠人非常低调,只留下了一个Luz.M的协议签名。”
“今年春节的时候,我独自去了趟印度,我去看了那座著名的泰姬陵,对着洁白色的巨大拱形圆顶的亭阁,那道庄严雄伟的门象征着天堂的入口,的皇冠首饰,心里只记得马克·吐温当年在这个地方说的那句话,‘爱情的力量在这里震撼了所有的人。”
“戴先生,你有时间在TheOheroiAmarvilasAgra(欧贝罗伊阿玛维拉斯阿格拉酒店)里待上三天,就没有勇气在酒店的早餐厅或后花园里与我偶遇一次么?”易怡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花着你的钱,带着你的珠宝,在印度这样的地方被那些男人虏了去么?”
戴陆阴了脸,又不舍得骂她,只好自己跟自己生气,撑着椅榻的扶手,气的倒吸冷气。
田青闻言也转过头,却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欸,你身后跟着我们从khah处借来的那么一支雇佣军小队,我们与其担心你在街头被虏去,倒不如担心Loren在酒店躺了三天,能不能安全撑到回国。”
“自从你到了法国,我们这里有一大半的人手都在忙于满足老板的各种寻人寻物需求,可信赖的人本就不多,这些事又不能假借他人之手,我与田云的技能已经娴熟到可以在法注册一间私人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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