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店送餐的机会,田云一同敲门进来,看见他们相拥相依的样子,虽然已见怪不怪,但仍面色不虞。
同样的江南食材,酒店更为精细的烹调和摆盘,让人易怡心满意足的吃了顿夜宵。
戴陆依然吃的不多,更多时候,都是微抿着汤水,看着易怡的好胃口,露出微微的笑意。
“田云。”易怡看着他拿着一堆的文件,轻声细语:“你们事情很多吧。”
田云垂眼,简单的“嗯”了声,便不复回答。
“那你们现在还常在港么?”易怡盯着戴陆,斟酌道:“我最近没有什么事,项目做完了,敬老师找了点别的活给我,我想顺便出去玩一下。”
“去哪里?”戴陆唇边带了一点微笑,平和的问:“国内还是国外?”
“国内,北方吧。”易怡低了下头,“以前一直都是来去匆匆,这次想多待几天。”
戴陆看着她,目光深邃,但他并未点破,只是温和的建议:“易怡,最近事情有点多,我可以做的再快一点,等我做完,我带你去,好不好?你跟我赴港,在香港多待几天。等天气暖和一点了再去北方,好不好?“
田云忍不住插嘴:”戴先生,你已日夜加班,还要......“
戴陆看了他一眼,田云噤声,垂着头,轻声嘟囔:”我先出去了。“放下手头的东西,默默的走了。
易怡搂着戴陆的背,安抚的拥着,轻轻道:”我知道你很忙。“
戴陆刚刚接手德兰,如此一个庞大错综的集团业务,光是把各地分公司的人事关系梳理清楚就要大费功夫。以前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各持一块,倒也青白有序。但如今,老大处处为难,老二袖手旁观,戴陆一个人做三个人的事,再加上风谲云诡的金融形势和紧随其后的二季度集团财报披露,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时间能顾忌与她。
戴陆本不是好排场喜奢华之人,如今身边跟了这么多助理,她又怎能不知,他与她在这的每一分钟,都需要助理把时间加倍的还回来而已,她又怎么会忍心与他常作小儿女之态?
易怡故作欢笑,“那不去了,敬老师最近在美国有个合作研发项目到中期了,我跟老师一起过去,做完回香港看你好不好?”
戴陆并不愿意,神色寡欢,但最终还是慢慢的回答:“好。走的时候,让老潘送你。”
大家一时相拥无话,戴陆脸上更浮现出慵懒的倦意,易怡给他放水,推着他去洗澡,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累累,心里哀痛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们回上海,好么?”易怡伸手给戴陆拥上被子,摸着他清瘦的背脊,想了想,“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这两天,我们好好过个周末。”
第二日清早,他们启程回沪。田云对于戴陆这么来回奔波颇有怨言,但看到易怡拥着戴陆坐在后座一脸安详,又实在说不出话来。回到上海,虽说是过周末,戴陆还是长久的呆着书房里与助理开会,只是大家汇报完事情,就会三三两两的知趣散去,倒也给他们尽量空余了独处的时间。
易怡仿佛回到了去年的这时候,耐心的在家里做一份复杂的绍式小扣,烫一壶药酒,心满意足的看着戴陆慢慢吃下去。
周一的上午,她与戴陆一同出门,恋恋不舍的目送着车子的远去,自己慢慢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路上,她接到了敬老师的电话,收到了交流名单的确认邮件。
她与敬教授的出发日期定于三天后。
出发前,她给戴陆打了电话,猛然听到他的声音暗哑了很多,心里怔怔。
和敬教授一起忙了几天后,她找了个空闲的下午,独自一人在街头闲逛,过了暑假,她将独自一人在这里待上一年,也许,她将有一个新的开始。
她坐在街头喝着热巧克力发呆,田青突然致电于她,他正在纽约,约好时间过来找她。
她猜想,这大概也是戴陆的授意,不然田青这个大忙人,断是没有时间与她闲聊的。
田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他们坐在大学城附近的露天咖啡馆里聊天,明媚的阳光洒在咖啡馆内三三两两的人群身上,每个人都带着晶亮的光晕,易怡呆呆的看着,一时忘了田青的存在。
她其实也不知道能和田青聊什么,离开前一阵子的攻城略地,他们彼此共同的语言少的可怜。
田青也意识到了这种微妙的尴尬,易怡始终是一个独立的纯在,鲜明而又有个性,当她把自己俯身下去的时候,她可以低入尘埃;当她转身回望着他们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干净纯洁,离他们仿佛遥远。
“戴先生最近的状态非常不好。”田青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他拼命工作,几乎不休息,我回港两次,都看见Heo在给他进行点滴输液。”
“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所以相劝想来也是无用。”他平铺直叙的问易怡:“你是否有计划回港照料一下他的生活起居?我昨日听说,他已开始制定部分行政部门的北迁计划。香港总部将改为资管总部,在建的上海新德兰中心将成为新的行政总部。”
“你知道,他现在根基未稳,在这个时间节点选择如此的大手笔迁移,实在太过草率,董事局中也颇有微词。二季度财报中如果内地没有更亮眼的业绩来说服那些老家伙们,他这么做无疑是行走渊上,炭里取火,实在不知他为何一意孤行。”
田青一贯直白的可怕:“如果与你有关,是否你应告知他,你即将在此生活一年有余,从而可留予他一年的决策时间?”
易怡并不惊讶,她早已见识过田青的能力,他的心思缜密与手段谋略绝非池中之物。
她没有回答,反而面无表情的问田青:“你是从何而知我的交流计划的?”
田青略微尴尬,易怡却懒得敷衍,“即已知道,为何不直接告知与他?你的意见,他一向优先考虑,何必来问询于我?”
“你既知道而从中隐瞒,必然有其他渠道,这些渠道想必也为他所不齿。所以,你不敢直接告知与他,反而希望说服我能主动妥协。”易怡直视着田青,说的毫不留情,“你能告诉我,你是从何得知的么?我的师母张佩珠女士是你何人?”
田青低声承认:“是我姨母。”
易怡冷笑:“田青,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你或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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