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怡并没有机会告诉戴陆这个事情,他彻夜未归。
爱媛打了电话,告知她们在老宅歇下了。
她们一起钻进了客房的卧室,换了新的被褥,仿佛真的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姐妹。
稍后,田云简单的回过一个电话,背景非常噪杂,“易小姐,戴先生嘱托我跟您说一句,让您和爱媛小姐早点休息,他和二少爷都会在这里耽搁的比较久。”便挂了电话。
爱媛咬牙,气呼呼的说:“戴家的男人今天是一个都不会回来了。”
易怡反而笑道:“随他们去吧,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你很奇怪欸。”爱媛很快就忘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思索着:“易怡,你为什么有时候那么淡定,有时候又那么执拗呢?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想法,明明在眼前的东西,你会不停地怀疑;明明不知道的事情,你却坚信的不得了。”
易怡张了张嘴,带着黯然的神情:“大概是因为我一直是一个人的缘故吧。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可以一起做决定的亲人。有时东西来的太快太简单,我就会害怕。如果得不到,又会非常努力的期待,大概就是这样的心理吧。”
爱媛洗完澡,正在往脸上一层层的涂着护肤品,听到这话,顿了顿,不赞成的摇头,“这样活的很辛苦。”她仔细的按着眼角,“疑心是个坏毛病,齐宝菱就是毁在她的神经质上的。”
“我听说了。”易怡躺在床上,郁闷的看着爱媛还在一层层的涂抹,“孩子的事。”
爱媛嗤笑,“不止是孩子的事。老大对她一开始至少也是真心的,不管之前怎么样,她既然嫁了老大,至少不应该做出无数伤害感情的事,她既有点小聪明,又想着耍手段,最后只能害了自己。”
“爱媛,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么多呢?”易怡闭了眼睛,气息变的轻淡,“我们现在都快成闺蜜了。”
身边的床铺低了下,爱媛掀被,叹气嘀咕:“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虽然人人都知道你聪明,可你偏偏又不用你的聪明,让别人总觉得要保护你的聪明。”
易怡喃喃了句,听不清楚的睡着了,现在的每一天,她都觉得好像在打仗,很累。
第二天上午,易怡和爱媛告辞。
她睡了个饱觉,精神舒爽了许多,手机上有未接来电,敬教授找她,她还是得回趟学校。
爱媛担忧地看看她的肚子,易怡却通达了许多,“你不要说,好不好?这种事,要亲口告诉才有意义。”爱媛笑着点头。
她给戴陆打电话,一直被转入秘书台,她只好拨给田云,也一直占线中。
她想了想,没什么行李,戴陆的那间私宅她也没有钥匙,于是自己去打车去机场,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先行回沪。
好在机场离学校不远,搭地铁不过几站路就到了。她先回家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拿牛仔裤的时候,她迟疑的看了下小腹,平坦的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犹豫了半天,还是抽出一条运动裤套上。
走路去学校,经过宿舍楼下的小花园,她停顿了脚步,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枝,微微的恍惚了。田青第一次给她送请柬,暗自观察她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罢,那个时候,上天大概早就写好了所有人的命运。
敬教授找她,他已经看到了新闻,却也没有说什么。确切的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老派正经的学者,对于她现在的身份也有着困惑,无法表达的困惑。
“你的公派研究生申请被驳回了。”敬和宽一脸的和气,“我们这个专业不是优先考虑专业,今年的名额又非常少,所以没有通过是很正常的事。”
他翻出了一纸打印函,“但是我向一些学校推荐了你,很遗憾,GT并没有特别好的反馈。”他微微逗着她,“我前年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有个合研项目,不是短期交流,大概要待一年,但所有费用需要自理,你想不想去?”
易怡简直要欢呼,她不可思议地说:“他们愿意要我么?”
敬教授笑了,“这我可帮不了你,申请资料一件都不能少,不过我得告诉你,明天可是我上报最后一批的截止申请日。”
易怡迅速拿出电脑,一本正经:“教授,我现在就干,我什么都有,就是缺份推荐函。你能把你手上的那份给我么?”
敬教授指着她,摇头大笑。
敬教授一边看着她劈里啪啦的填申请,一边担忧地问:“那个戴先生能影响你的决定么?你的钱够不够?你需要跟谁说一下么?”
易怡埋头在一堆资料里,头也不抬,“教授,等申请通过了再考虑这些问题吧。”她略微停下,“敬教授,你对我真好。”
“你还年轻。”敬教授并没有说什么大道理,“有机会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复向易怡征询:“我这几天有计划要赴美,你可与我一同过去,提前熟悉一下流程,再帮我干点活,可好?”
“嗯。”易怡欢欣雀跃,“当然好。”她微笑,想到了牛津郡,想到了那个充满学术氛围的小城,想到了那对可爱的夫妻,她想要那样的生活。
手机亮了很久,易怡一直没有留意,直到填完所有资料,她点下send键后,才吐了口气。
许多未接来电。
她回拨过去,戴陆的声音虽然疲惫,却听着清朗愉快,“易怡,你现在在哪里?”
她莫名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我回家了。“
”哪里?“那边换了个安静的地方,”爱媛说你离开去见一个朋友,你现在在哪里?“
易怡偏开头去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的19点47分了。
她早上9点不到从老宅出发,搭乘11点多的飞机,14点落地上海,到现在近晚上20点,整整11个小时,如果再加上从前天上午8点戴陆离开私宅时算起,她应该有超过50个小时没看见他了。
颇觉讽刺,她的戴先生终于想起她来了。
身边有叫号声响起,戴陆终于也意识到周边的环境不对。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略微提高,有衣服摩擦的声音传来,易怡捂住话筒,把病历卡和验血单递给医生,”我已回到上海,我在家里。“然后迅速的挂了电话。
医生在指标上划了个勾,司空见惯地询问道:”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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