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侧身微恭,易怡穿着那条价值连城的裙子,缓步离场。
他们都小瞧了她,她的卑微,她的无助,她的单纯,她的软弱,都是她的武器。
一个自幼独自长大的女孩,面对成人世界的复杂乃至恶意,又怎能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虽不知道戴陆去了哪里,但亦然明白,她需要就这样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戴陆说的对,这条裙子会保护她。
虽然她只是个没有家境没有身世没有财富的孤女,可是只要她穿着这条裙子,坐在这里,就是一种权利,宣示一切的权利,戴陆母亲给她的权利,连戴秉清都不敢肆意侵犯的权利。
她知道,这一局,她赢了。
田云引她上楼,眼里带着钦佩,恭敬的如同一个骑士,而她走的像一个真正的王后。
在打开门,看到戴陆的那一刻,她顾不上旁人,终于腿一软,跌倒在他的怀里,目光含泪,轻轻地说:“我没有怕。”
戴陆半跪着抱起她,痛到咬牙,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愿把他的小姑娘,他说要好好保护的小姑娘,丢在这座如同华丽坟墓的大宅中,让她一个人面对冷眼剑语。
他的心也一直在颤抖,整个人如同在冰窖般寒心透顶。
他的声音带着巨大地颤抖,一遍遍地低喃:“戴太太,你很棒,非常非常的棒。”
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回国。
临行前,易怡叠好了那件魔法裙,交给戴陆。
戴陆不接,吻上她的唇,微笑:“留着它,你穿着很漂亮。”
易怡红了脸,不禁恼怒,“这么贵的衣服,放哪我都胆战心惊。”
戴陆笑而不语,专心致志的一遍一遍的吻着她,如同一个色欲熏心的帝王。
回沪后没多久,衣服最终被锁进了保险柜,易怡在一间银行租了个VIP保险柜,她已经有很多东西需要放,她和戴先生的东西。他们恢复了安稳的生活,戴陆减少了国外的飞行,仿佛真的如同了戴秉清所乐见的那样,大家分管一隅,恪守家族和睦。易怡也很久没有去关心过小A的运行情况了,她一回来就投入了那个特殊领域算法的项目测试。
她和爱媛的关系却仿佛亲昵了起来,三天两头,爱媛都会飞到上海来找她,喝茶聊天,带她买衣服见朋友吃美食。爱媛是个性格极爽利的人,从小教养又优越,说起话来得体又有趣,避开那些让人生厌的话题,她们倒也相处甚欢。只是几次下来,易怡微觉困扰,便一本正经地和戴陆沟通起爱媛频繁来沪的热情。戴陆沉静地听了,良久,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只是一贯温和地拥着她,“没有事。如果喜欢就和她多逛逛,没什么关系。”易怡听了,于是稍微心安。
戴老爷子在月底的时候,也过来了趟,为着造价超过百亿的新德兰大楼的开工奠基仪式,和戴陆一同,挖下了新楼的第一铲土。
这一新闻也被当作德兰财团进军内地市场的正式标志,占据了黄金档的财经新闻。
戴秉清在奠基仪式上,对国内投资前景颇多赞誉,虽提及戴陆,但并未涉及更多业绩,只是表示,戴陆作为新兴资管部的总裁,必大有所为。对于媒体多次关心的下一届董事局主席人选,老爷子笑亦未松口;而对媒体所关心的亚太总部是留港还是迁往上海,也不可置否。
易怡正在领智高科和一群研发工程师做最后的算法优化,经过近一个礼拜的辛苦调试,他们的项目终于收尾了。虽然易怡觉得还有些东西修正下会更好,但是领智方面已经提前支付了所有的合作经费,并宣布项目圆满成功,迫不及待要在下周召开发布会了。
跟她一起分做最后模块优化的研发搭档张乐霆,是个小伙子。比她大不了几岁,从开始在这个对接项目组里,就对漂亮的小师妹很是关照。怎奈漂亮的小师妹除了前期调研的时候能遇到外,实际研发阶段经常是各管各的,张乐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能搭讪上话,这次测试扫尾分到一块,张乐霆便颇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易怡意识到这种微妙的尴尬,不由想着快点做完,不料反而频频出错,看到张乐霆跟着她不停返工,便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小伙子倒觉得没什么,想着大家都有假期综合症,便跑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杯咖啡。
当张乐霆把其中一杯递给易怡的时候,她正被手机里的新闻客户端推送了这则新闻,很是愣了一下。
张乐霆凑过头来,指着奠基的那块牌,乐呵呵地说:”这个集团是我们资方的母公司呢。我们的金主爸爸。”他拍了拍脑袋,“今天晚上金主爸爸请客,你也有份呀。”
“什么?”易怡看着杯子,半天没有回过神。
张乐霆依旧乐呵呵,”咖啡,提神醒脑,包治百病。咱们一会快把这个做完,晚上我带你一块过去,我开车了。“
”我就不去了。“易怡吓了一跳,飞快推脱,”张乐霆你们去就好了,我要回校了,学校还有事。“
”嗨。都晚上了学校还有啥事。”小伙子得意的拆穿她,“哥哥也是读过研的人,知道读研那点事,别担心。”
易怡继续拒绝,对面的研发组长倒抬起头来,“易怡,你得去,你师兄们也一起去的。今天是项目庆功宴,也算我们公司和你们院第一次合作成功,这么重要的事你怎能不去。一会,你们敬教授也得来。”
易怡哭丧着脸,喝了口咖啡,一脸苦,“张乐霆,这是什么?超级浓缩的美式?“
最终易怡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出发去吃庆功宴,金主爸爸在市中心的皇豪定了个四桌的大包房,距离公司所在的园区要1个多小时车程,大家嘻嘻哈哈地开始组队拼车。
易怡念着戴陆最近一直早出晚归,工作辛苦,很是担忧,临上车前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却是田云接的,背景静谧,连一丝细音都不曾发出。田云轻声告诉她,戴先生正在开会,问了她地址,然后很快挂了电话。
易怡捏着电话发呆,怏怏不乐地上了车。
当然,她没有搭张乐霆的车,敬教授来了,顺便把她一起带走了。
酒桌上一向是按资排位,各式领导们坐了中间的主桌,其他人围坐周边三桌。敬和宽本想带着她上主桌,看看桌上的气氛,还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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