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清湘正为自己日益精湛的武功沾沾自喜时,那个从小就被她放养的小靖轩,已经长成一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
他天性贪玩好动,却令众夫子很是头疼。
倒不是他的学业,而是众乡邻的告状声音。
面对院长的责问,周靖轩捋了捋垂落到额前的几根头发,回答得倒爽快:“我走到那里觉得口渴,随手吃了他两个山果,吃之前跟他打过招呼的,这不算抢吧?
还有那个大叔,他那一担蔬菜挡了我的道,我只不过随脚一踢,谁知道大叔竟然没放稳当,我脚还没上去它就倒了;
还有还有我以为路边的是只野狗,本想“替天除害”来着,谁知它竟然是有人家的!
…….....“
“狡辩、做了坏事还敢狡辩!”周靖轩还没说完,众夫子们皆气得吐血。
这些“受害者”见周靖轩回答得理直气壮,纷纷将矛头对准平居书院院长,纷纷愤懑质问此书院是不是专门培养流氓无赖学子的书院?
这无赖我还认了,可是流氓这锅本书院坚决不背!
众夫子用那犀利的眼刀,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罪魁祸首却高傲地扬起了头:我的皮厚,你们的眼刀是杀不死我的!
院长也是头疼得不得了,可是罚也罚过了,骂也骂过了,可这周靖轩却依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
看来财神夫人的银子不好拿啊!
真的是不好拿呀!
也罢!为了书院的名声,也为了自己的清静,还是将这小财神爷送走就是!
下定决心,院长狠下心肠,当着众人的面下令将周靖轩立即逐出书院,并且与他断绝关系!不再承认他是本书院的学生......!
书院主管周古十看着已经快与他一般高的周靖轩,也恨铁不成钢似的劝他:也是时候出去闯荡见世面了!
周靖轩自小调皮捣蛋,虽被警告了无数次,可那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把戏。次数一多,连警示作用都没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院长竟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真格地撵人,闻言一下子懵了:毕竟这天下之大,除却书院,还有哪里是这个少年的安身之地呢?
可是一年四季,总喜欢带着观音面具的师父普常,也说周靖轩已经在这所书院里呆了七年,比哪个学子待的时间都长!
夫子们也是该教的书籍都已经教完了,至于学得怎么样,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现在也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周靖轩自从记事起,就没有享受过父爱。他心里其实一直把普常当成父亲一样的去尊敬。
听闻普常让他离开书院,他不禁跪倒在普常的面前,哽噎着喊了一声“师父!”
“不许你以后叫我师父!”普常板起脸厉声嚷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扶起周靖轩,面色渐渐温和起来:“靖轩呀!不是我不待见你,只是…,”他摇了摇头:“算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虽然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儿子一样的看待,但我不想收徒弟,也不想与任何人有任何瓜葛。
从今往后,你仍然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继续教授你武功,但我们之间已无任何关系了。”
说完这几句,他不再看周靖轩,只是神色黯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周靖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着:“师父,以后靖轩都听你的!你说靖轩不好,靖轩还可以改!只求您不要赶靖轩走,好吗?”
石仲竹过来和其他学子几次想扶起周靖轩,都没有扶起来。
见师父久久不出来,周靖轩站起来把眼泪一擦,就让石仲竹去收拾行李,他们好立即离开书院。
那些母亲买的笨重的东西是带不走的,石仲竹只收拾了些两人的换洗衣物,却也装了满满一大包。其它的就委托夫子们暂时替他们代管了。
见他们出了房门,其他学子纷纷围拢过来,问他们将要去往哪里?
在这些同窗的心里,这周靖轩就像个孤儿一样,一年四季就寄身在书院,除了他那个神秘的娘外,也不见有任何人来探望过他们。
见大家这么热情,曾经嬉皮笑脸的周靖轩也难过起来,他搂着几个同窗的肩膀:“你们别担心我了。倒是你们,以后金榜题名的时候,可一定要记着我呀?
反正我是没那个命了,但我有你们这些朋友,就跟我自己高中是一样的!”
周古十叹气走过来:“靖轩!你和仲竹要不就先住到我那里去?”
周靖轩沉默着摇摇头,随即恭恭敬敬的给各位夫子磕了几个头,就带着石仲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书院。
路边不知名的小花小草,拼命地钻出地砖的缝隙,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间或有嬉戏哭闹的孩童,蹦蹦跳跳地奔向母亲温暖的怀抱。
周靖轩的心里却像天空一样灰蒙蒙的,没有阳光,亦没有风雨。
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此时的他内心早已一片凄凉:除了书院,哪儿才是自己的家?
见周靖轩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地游荡着,跟在后面的石仲竹将肩上的包着行李包袱往上提了提,终于忍不住,小声提议着:“要不,咱们去城隍庙里先安着身吧!等夫人找过来咱们就回家。”
虽然三月里的天还没有热起来,可是背着这么一大包东西,还是挺沉重的,他的额头上早已密密泌出了一层细汗来。
石仲竹嘴里的那间位于城西废弃的城隍庙里,曾经住着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开始是叫花子,可是现在却净是些小蝥贼,或者杀手什么的!一直是众夫子眼中的下流肮脏之地!
而朝廷则会不定期的清理城中的流浪者,所以当初的那群叫花子早就被赶出了京城。
听到石仲竹开口,周靖轩这才回过神来。
随即挑起眉尖将石仲竹定定地盯了老半天,只看得他心里发毛,手足无措的。这才转身皱着眉头,回头漫无目的地继续向前走去。
石仲竹再也不敢说话了,他知道周靖轩过的虽然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可他一向心高气傲的。
在他眼里,既然夫子说圣人不喜欢那里,那他又是不屑进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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