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声音就像深冬的寒冰,让羡啼浑身一颤。
眼睛里蓄满泪水,眼前一切都模糊了。
为什么他对畴言就能那么好那么温柔,对自己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为什么畴言生来就是公主,自己却是谁都看不上的奴隶?为什么畴言能金枕玉食,自己却要讨好别人才能苟活?为什么…
羡啼想不通,也不愿去想,疲惫地睡去了。
补石走远了,拿着信却不敢打开,因为他看见信的开头写着“吾弟见信安…”
这是华雒写的信。
那么来人也很清楚,是皇帝派来的。
皇帝让华雒给他写信干嘛?皇帝知道了他的身份,告诉了华雒,华雒写信,那这封信,是责备还是劝慰,补石搞不清楚,但心很乱,他想把信纸揉碎撕烂,让夜风吹到万丈深渊里,假装自己从来不知道。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华雒不懂自己的处境,自己也不知道华雒的苦衷,古时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以前华雒对自己的好是真的,心疼是真的,担忧责备维护嘱咐这些都是真的,可…对不起,姐,补石没法回应你了。
你放心,我攻入皇宫后一定会保你和无忧没事的。
这样想着,补石把信纸扔进了燃烧地正旺的火堆里,火焰突然一高,信纸变得焦黑,里面的字扭曲地不成样子,终于一阵夜风助燃,补石再也看不见信纸的存在,。
松墨化烟,泯灭成灰,是补石对华雒的回答。
秦墨的楼兰大军就在旁边,江弋出了奴隶营就去了楼兰军里,秦墨的位置很好找,楼兰营帐是按照古时的阵法来搭建的,江弋找到了阵眼,那就是秦墨的住处。
脚步匆匆,声音很低很浅,但是这么多年秦墨被草药滋养着,听力过人,很快就辨认出来了。
“江弋?”
他的脚步气息虽然听起来没有差别,但是在每一个换气的间隙会有非常短,一瞬间的微微顿搓的声音,因为他小时候小腿受伤,轻功一直就是这样,不然没法施展。
虽然离开很久,但一起长大的玩伴,这些细节还是记得住的。
江弋在帐顶差点崴了脚,接着镇定地变了声音,有些粗犷地说“我不是,你认错了。”
“那阁下是?”秦墨向着帐顶问道。
“送信的。”江弋连帐顶都没用刀划破,拿出信用内力一催,信纸就如同利剑一样带着劲风划开周围的布料,径直冲着秦墨而去。
信纸到了面前力道却突然减退,秦墨伸出双指夹住,在追出去就没看见人了,江弋早就跑了。
江弋在这个节骨眼送信,不用想都知道是皇帝让他来的,或者华雒…
秦墨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就算华雒自己想,皇帝也不会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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