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瑾玄的种种作为来看,他这就是典型的有洁癖。
一个王爷有洁癖并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他们这么多次死里逃生,爬过树,蹲过牢,亡命天涯。
如今好日子终于来了,有车坐,有人守,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往日也没见萧瑾玄这么事多。
她嘀咕了两句,“都说女人是麻烦精,男人麻烦起来,比女人更能折腾。”
刘昌贤站在外面,挥着手,“一路保重!”他刻意隐瞒季凝烟和萧瑾玄的身份,也算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车轮滚滚,马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季凝烟掀开车帘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屋檐,街上人潮如流,想想洛河镇发生的种种,恍若一场梦。
她不知道宁馨儿去了哪里?又过得怎样?
更不知道,此次回到云都,宁馨儿日后是否会再次追来?
不过今日非同往日,回到云都,她就是丞相嫡女,不再是任人欺负的无名之卒。
思及此,她放下车帘,敛去了眉目间的不舍之意,萧瑾玄注视着她,被她打过的眼圈已经发紫。
“疼不疼?”季凝烟从身上找出一瓶擦伤药,小心翼翼为萧瑾玄抹在伤口位置,这是她特意从大夫那要来的,唯恐路上又被人追杀受个伤,没药治。
萧瑾玄点点头,又摇摇头。
季凝烟好气又好笑,“你可记得那时我们掉进了陷阱,你躺在地上?”
“记得。”
“也没听你说地上脏啊。”
“我……”
“那时你摘来野果子给我吃,我也没嫌弃。”
季凝烟并没有给萧瑾玄说话的机会,连珠带炮的说道:“难道就因为你身份高贵?我就是贱命一条?”
“夫人,我……”
“我说过,以后不许再叫我夫人。”
季凝烟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
“叫我凝儿吧。”
以萧瑾玄现在这个模样,愣头愣脑的,她也懒得为难他。
萧瑾玄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好,凝儿。”他习惯叫她夫人,突然改口,很是不习惯,更不习惯的是季凝烟突然改变的态度,他知道,他们再也回去不了。
萧瑾玄从未如此安静,在马车上安安静静坐了一整天,不吵不闹,也也闹别扭,甚至没有故意为难昏迷不醒的玉无痕。
季凝烟知他心中所想,并未多问。
他们连日赶路,午餐以干粮充饥,不敢有半点耽搁,直到夜幕时分,进入另一个小镇,方才寻了一客栈落脚。
一行人十二人,李念扮做管家模样,而其他人则扮成了家奴。
毫无疑问,季凝烟萧瑾玄和玉无痕三人,则以兄妹相称。
第一夜是个太平夜,用过晚膳洗漱后早早入睡,旭日东升起床,又开始了一日的旅途。
接连十日,未曾出过任何岔子,直到第十一天,队伍落脚清河镇,季凝烟再次入住了天一客栈。
这一次,她简单易容,掩人耳目,不仅如此,还刻意让萧瑾玄乔装打扮了一番。
入住后季凝烟去了一楼,一行人分成两桌吃饭。
她并非真的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打探那夜大火后,御前统领孟秋的下落,以及那日的所有线索,她既已回来,自然不能空着双手。
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莫过于青楼和茶楼。
不多过时,就听到隔壁桌的一名男子把小二叫了去,神秘兮兮的问道:“小二,听说你们店里前些日子发生了火灾是不是?”
小二一脸难为情,憨厚的笑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那男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听人说起火那房间里住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是吗?”
小二皮笑肉不笑,“客官,你这都是打哪听来的胡言乱语,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季凝烟聚精会神听着二人的对话,只是她不明白,店小二为何要说谎?还有这个男人为何要打探这种事情?
只见那男人脸色微变,更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店小二一听,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
那男人突然压低了声音,但季凝烟从他的口型看出,他说的是‘宫里人’三个字。
店小二脸色大变,“大人……”
“嘘!”那男人示意店小二闭嘴,“保密。”
店小二连笑也笑不出了,“客官,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如你问我们老板吧。”
那男人豁然起身,大笑道:“早说不就好了。”
季凝烟蹙起眉头,这个男人不过是逗店小二玩玩罢了,不过他的身份大有来头,她冲李念招招手,李念迅速走了来,季凝烟吩咐道:“李念,你给我盯住这个人,他去见了谁,说了什么,都一一禀报。”
李念自打知晓季凝烟和萧瑾玄身份之后,对于季凝烟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再反驳过,恭敬的行了个礼,便匆匆跟了上去。
萧瑾玄见季凝烟神色凛然,凑上前关心的问道:“凝儿,你怎么了?”
季凝烟深吸了一口气,夹起一条青菜塞进嘴里,淡淡道:“无碍,赶紧吃吧。”
她不愿说,萧瑾玄也不再追问,只是这一顿晚饭,各怀心事,食不知味。
晚膳后季凝烟便回了房间,然而她一推开门,那个男人就坐在房间的桌旁,手里端着一杯酒,一脸享受的品尝着。
他的余光瞄了季凝烟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魅笑,“怕吗?你若是怕,就出去,若是不怕,就进来。”
他头一仰,小抿了一口,啧啧叹道:“好酒,好酒!”
季凝烟恍然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走进屋并关了门,她见玉无痕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一动也不动,方才安心了几分。
“你是谁?”她问。径直走到桌旁,在男人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打了一杯茶,余光却将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前这个男人,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像是常年不见光所致。然而他的手指颇为粗糙,像是长年累月手握利器留下的茧子。
从他手握酒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的手劲很大,是个练家子,只是和这张少不经事的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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