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折柳眼见苏华走了出去,在她身后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
“又做什么?”
温九转身回望,轻轻一笑。
“你们都在那瞎担心什么,我看起来是会轻易受人蒙蔽的吗?”
她的语气有几分嗔怪,但又透出几丝叫人心动的温柔来。
折柳看着她,脸上绽放出明艳的笑容。
“奴婢不是看着那青书实在是会招人可怜,就怕主子被她迷惑了嘛。”
她看着温九好整以暇地神色,有些娇羞的低头反驳,可怜兮兮的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
“你再这样,可就跟那青书差不离了。”
温九实在无法,不免失笑,拿起桌上的美人捶就给她的脑门轻轻来了一下。
折柳也没有躲,直直的挨了这不轻不重的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往旁边闪了一下,眼底笑意盈盈。
“主子,咱们就要回许都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希冀与渴望,那许都的一方小天地,不仅是温九自小读书习武的所在,亦是她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更别说家人环绕,天伦之乐了。
“你只管放心就好。”
温九扯着唇角,宽容的神色中有些许看不透的雾霭。藕荷色的小衫贴合在消瘦的身体上,很有几分病弱美人的憔悴。
她拿起一边黑金砂的陶杯,麦色的皮肤也衬出了几分白皙来。
折柳静静地看着她从容镇静地样子,一时之间怔住了,她悄悄地往后面退了一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九。
眼看着天边覆盖的黑沉雾霭看似缓慢实则迅捷的飘到了近前,一场瓢泼大雨瞬间倾泻而下。
劈里啪啦的声响就像马蹄狠狠的击打在大地上的沉闷声音,大地上升腾起了淡淡的黄烟,午间仅剩的燥热随着一丝沙地被雨水翻起的独特味道消逝在空气中。
黑沉沉的天空仿佛在人心里也盖上了牢不可破的帘幕,阻绝了所有的光亮。
有狂风应和的雨声在呼啸,它们卷不起浸满了雨水的沙子,只好把脾气都发泄在矗立在沙漠平原中的一座座帐篷上。
“这雨下的好大”,苏华掀开帘子朝外望了几眼就赶紧退了回来,“简直都有夏季沙暴的气势了。”
就只看了这么一会功夫,苏华的鞋子连着下裳都被豆大的雨点沾湿了一半。她找了块干帕子来拂去衣服上面的水珠,努力想把那些湿迹弄干。
帐子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温九本就有些精力不济不能临帖练字。这下灯光昏暗,她连多看一会书都眼睛疼,只好什么也不干,就窝在躺椅上小憩。
闻言她睁开眼睛,“你赶快换一件衣裳,可别着凉了。”停了一下,又看向折柳,“你也把衣裳换了,自个儿去柜子里找几件,我比你们身量高些,也不至于小了穿不上。”
“主子,这、这不合规矩啊。”
苏华正在擦拭湿衣服的手一愣,既感动又为难的说。
“行了,这里我说的就是规矩,赶快换了。”
温九一语定音,两人一齐去了里间换衣裳,垂杨自坐在一边捣药,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折柳从外面过来的时候是淋到了些许雨的,苏华听着外边声响,却偏偏要去看,倒还看出了个好事来了。
她听着外边雷声轰鸣,这不算大的室内却有几个人相互信任,互为倚靠。外界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们的安宁,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她们在一处安安稳稳的,和乐温暖。
身居万丈红尘,纷纷扰扰何其多也,这样的好日子可是不多的。
“月黑风高啊。”
听着令人生怖的风雨声,温九忽然感叹道。
“主子?”
垂杨睁大眼睛望过去,惊讶与慌张尽在一个眼神之中。
“算算日子也快了吧。”
温九也没有正面回答,模棱两可的话术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是今晚了,天时眷顾,又有人和,或许还能有几分地利。”
垂杨却不再只满足于默默思考,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她对这些日子温九什么都瞒着她们的行为也是憋着一股气的,不管是不想她们干涉过多还是不尽信任,都让垂杨心里不是很舒服。
正好如今气氛合适,她也就大胆一会,不再避忌这个问题。
果然,温九只是笑骂了一句:“就你聪明是吧。”便接着分析了下去。
“这些日子王帐的布防轮换想必他们也摸得很清楚了,不管怕不怕,都到了这个时候,再不行动,万一鸦回来了或者伯尧把鹰、熊调回来,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温九说着,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目光注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毡帘和黑夜,从厚重的雨幕中看见正在整队集结的战士。
家学渊源,一时技痒也是有的。
温九只是想了想便放下了这个念头,如今她这个身体状态,怕是只能挑下几个人头就乏力了。
女子的身体终究不能正经的跟男人比呀,温九也没有怎么自怨自艾,又接着说到:“你今日可瞧见青书跟外面联络没有?”
“自从奴婢去跟烟越打了招呼后,她们将青书看的严的很。再说了,咱们传个消息都不成,她还有多大能耐似的?”
垂杨说话间都是盖都盖不住的骄傲,当然,她也没必要掩饰。温九在漠北王帐经营着这诺大的势力又不是作假,劳心劳力许久才得来的,说出来自己骄傲一下又怎么了。
“你可别小看青书,别的不说,你查到她后面是哪个家族了?”
温九揶输的看着她,眼底都是笑意,垂杨一向稳重,像今天这般又娇又嗔的跟她争执可是很少见的。
垂杨顿时泄了气,“没有”
她虽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却还想嘴硬一阵:“青书大半就是祭司一脉派来的,要不就是那五大部落之一啦!总之差不了!”
温九还没说话呢,苏华折柳里头早已听了好一会了,两人一换好衣服出来,折柳早就忍不住了:“瞧瞧这是谁,明明就是没查出来,还学着哪边的鸭子在嘴硬呢!”
她穿着温九的一件垂坠拢烟长裙,宽袖长袍逶迤又见风骨,是许都那边常见的样式,与平时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