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使足气力,容倦猝不及防摔到墙角,马车震动,外面驾车的墨白忙问:“公子,怎么了?”
云韶狠瞠他一眼,容倦平声道:“无事。”
复又将小人儿捉回怀里,半是威胁半是哄骗:“别闹,这副尊容见不得人。”
“我这尊容谁害得,心里没点谱儿?”云韶白他一眼,但也就逞口舌之快了,她这会儿疲乏地很,真要再踹他一脚也做不到。
容倦很不要脸道:“情难自禁,你要理解。”
云韶心里飞过一万匹草泥马,最后只骂成两个字:“混蛋!”
甘泉宫。
长孙钰送叶皇后回来,脸色阴沉得可以拧出水。
“钰儿……母后对不住你。”叶皇后愁眉苦脸,今日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
长孙钰摇摇头,屏退了下人后,跪在母亲膝旁道:“母后,张家是个不顶用的,可我们还有叶家,您再帮儿子劝劝舅舅,让他站到儿子这边来吧。”
叶皇后听他突然提起叶泰,脸上露出丝丝苦笑:“钰儿,不是娘不帮你,实在是你舅舅他……即使娘的话,他也不听啊。”
“可端王大婚那天,他分明帮了儿子两次!娘,您是知道的,舅舅在文武百官中有那么高的影响力,只要他开口,文武百官一起推儿子为储君,那大夏就是我们的了,他为什么一再袖手,就是不肯答应呢?”长孙钰握着母亲的手,满眼急切。
他是真等不了了,父皇今天都要夺了母后的凤令,再这么下去,有战功军队的长孙钺可比他这个空有贤名的九皇子机会多多了。如果被长孙钺夺了帝位,那他就全完了!
叶皇后看着儿子哀求的眼神,也是有苦说不出。
她确是诚王唯一的妹子,但这个哥哥她打小看不透,即使登上后位,他也不主动亲近,这些年更是处处避嫌,还主动把兵权交出去安皇帝的心。她明里暗里也点拨了几次,可每次都被他不动声色挡回来,叶泰在想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母后,要不让儿臣去求舅舅吧!”长孙钰异想天开,吓得叶皇后赶紧拦他,“钰儿,你别胡来,娘去好歹有兄妹情分,你要去了万一被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怎么办?娘只能靠你了,你千万别做傻事!”
母亲眼神惶恐,长孙钰心下更添烦躁。
他来回踱着步子,眼神愈发阴沉,半刻钟后,似终于下定决心,他跟母后匆匆告别,回了府。
九皇子府。
白衣谋士悠然品茗,听长孙钰说完打算方才放下茶杯,缓缓道:“九爷的意思,是想动手。”
“是。”长孙钰盯着一副挂画,那画的是猛虎下山之景,右下角落一个钺字,是他九岁那年长孙钺送他的生辰贺礼,“我等不了了,父皇看重容倦,可他一向和老四走得近,再这么下去,只怕父皇真要把大位传给老四……这步棋虽险,但只要把老四拉下马,父皇便只有我一人可选,那时大局已定,就算父皇不愿,也只能选我。”
易修之看着主子躁狂的背影,嘴角扬起抹奇异的笑:“若是九爷下定决心,修之定全力相助。”
“好!”长孙钰眼放精光,“那么就……”
二人密谋了整整一日,当天夜里,长孙钰密会了建章营的两个将领,易修之站在房门外,瞧着屋中倒出的人影,手中密信捏了再捏,终究揉作一团废纸,吞入腹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与四皇子一向交好,这个恶人,便由他来做吧。
翌日,晌午。
云韶软绵绵躺在榻上,全身酸乏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还不是容倦那混蛋,昨晚折腾到半夜,今儿个一醒又是一大清早,她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就感觉有人亲她,从额头、鼻尖、嘴唇,一路往下,等醒过来的时候又落入某人怀里,她对这恶狼已经无言了,任他折腾一番倒头又睡,于是这一觉,就睡到晌午。
好在容倦早有吩咐,这端王府又没有长辈,不需要晨昏定省,所以丫鬟们侯在外面,等听到云韶懒洋洋的呼唤,才进去伺候。
更完衣,容倦进来。
青荷等人连忙福身:“王爷。”
容倦微微点头,走到云韶身边俯身,下颚搁在她肩头:“晌午想吃什么。”
“随便。”云韶打了个哈欠,又偏头去推他的脸,“快起开,疼。”
“哪疼?”
“自然是……”看见那厮嘴角含笑,云韶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过去,“你脑子里装些什么,怎么总想这些。”
对方一本正经的答:“滋味美妙,回味无穷。”
青荷等人纷纷低头,不敢去看主子间的亲昵情状,云韶恼得紧了,直接一脚踩上去。
容倦眉头微蹙,看见这丫头露出狡黠得意的神色,摇头:“胡闹。”
云韶眨眨眼,反问他:“疼吗?”
容倦一怔,接着意识到她是在以先前的话头反击,不由伸出两根手指戳她额头:“你啊,真是半点不肯吃亏。”
云韶笑眯眯道:“有甜头,谁还要吃苦,我又没那自虐性子,为何要吃亏。”她难得占一次上风,心情大好之下玉手在他脸上抹了把,“你呢,不要让我生气,咱们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容倦边摇头边唤:“墨白,拿常服来。”
云韶侧过脸:“你要出去?”
“嗯,建章营与卫肃营操练,长孙钺约我前去。”说完问她,“一起?”
“不去。”云韶兴致缺缺,这种操练最没意思,就是装作两军对攻,又不能下死手,她前世看得多了,这辈子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当然了,如果是大哥的西山大营,她说不定还去看看。
容倦也不勉强,自己出了门。
云韶用过午膳,在花园里散步,突然听说昌平郡主来了。
她和武青瑶情如姐妹,自打中秋宴后没怎么见过,当下惊喜地迎出去。
花厅中,昌平见到她笑吟吟福身:“见过武安公主。”
云韶箭步上去拦住她:“青瑶姐,你我何时这么见外了?”
昌平顺势起身,笑着掩嘴道:“说得是,不该叫公主,该叫端王妃才是。”
云韶脸一红,只道:“青瑶姐是来洗涮我的?”
“哪儿敢呀,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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