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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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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打开地狱之门 识别天堂之路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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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浪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没事,我正想回家后在哪找个切入点,很快融入社会里。”“哼”他拿鼻子哼我:“你还愁里?你四十岁就出监,还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段里,虽脱离社会时间长些,但与我们相比短得多里。”他好像在床上翻了个身,接着说:“我都十八年了,社会对我来说已经是世外桃源了。我坐监时儿子、闺女都没结婚,现在孙子、外孙都快结婚了。”他感叹道:“家是什么样子我都模糊不清了,出了监也成废人了”

    是啊,一切都在变,白浪是这个市偏远小镇上的一个人。他是个少数民族,18年前,脚有残疾的弟弟在小镇上摆了个生肉摊,因为抢摊位与另一个摆摊的发生争执挨了打,本来可到派出所报案解决,结果他这个哥哥血撞脑门,拿了一把杀牛刀去和人理论,结果置对方以死地,舍下一双儿女锒铛入狱。在监狱管教干部看着他有些文化,就让他当了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带了十几年课,“学生们”徒刑小的都一批一批地回家了。去年的一天早上,他正在吃饭忽然晕倒,经监狱医院启动紧急救治预案,最终转危为安,但有轻度说话不清、走路不灵便等后遗症,监狱就让他静养,他的刑也减到了法定界限,再有三个月也可回家了。

    白浪这时提醒我:“你不是三个多月前和社会‘接过轨’了吗。总对社会有了一些了解吧。”白浪的话使三个多月前的一幕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林峰,王科长叫你。”一个从王科长办公室出来的犯人喊道。王科长是教育课的科长,也是我们犯人教员的最高领导。他身材魁梧,腰板直挺,大眼睛,高鼻梁,见我进来。端起黑色直筒茶杯抿了口茶,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弹弹烟灰,用眼角轻瞟了了我一眼,嘴角挂着微笑:“林峰,监狱领导亲点你的名字,让我交给你一项任务,你愿意完成吗?”我不加思索:“服从领导安排,坚决完成任务。”王科长这时开口大笑:“好,现在就交给你任务。”接着王科长说出了具体执行的事项:监狱党委研究认为,对服刑人员不仅要通过《认罪服法》教育,《行为规范》教育,《形势前途》等思想教育,使罪犯从绝望、抵触、痛苦、悲观的心理阴影中解脱出来、而且还有通过社会帮教、亲情帮教、现身说法等方式,使罪犯感受到亲人在期盼,社会在关怀,从而产生认罪悔罪的驱动力。这次是把社会帮教人员“请进来”变为让服刑人员“走出去”,使其通过和社会“零距离”接触,亲眼目睹和切身感知社会的变化,祖国的腾飞,从中增强改造信心,明确改造目标,为今后更好地适应社会、融入社会、贡献社会找准“切入点”。大意讲完后,王科长又抿了口茶,郑重地说:“这些年,你在干部的指导下,多次很成功的采写了监狱教育感化服刑人员的长篇通讯、深度报道或报告文学,有的还制作了电视新闻专题节目在社会电视台上广开播放引起很大反响,也得到了监狱领导和教育科的肯定。”他正正地看着我:“这次让你参加这次活动有两个目的:其一,你和其他要参加走进社会接受教育活动的服刑人员都是将要和快要离开监狱踏上社会的人员,给你们打开监狱这扇门,让你们提前感知一下社会,为融入社会提前有所准备;其二是。你继续用你的笔杆子在改造中站好最后‘一班岗’,把教育活动的开展情况作一深度报道,在我监报刊及监狱电视报道的同时,用高质量的稿件在省监狱报上占据一块‘有利地势’。”随后,他眼睛审视地盯着我:“林峰,你有没有信心?”“有,请领导放心,一定完成任务,坚决完成任务,出色完成任务!”

    “好,回去准备,明天下午出发!”王科长对我的回答特别满意。他也相信我绝对有实力完成。我不仅每年是省监狱报的优秀通讯员,还在前几天揭晓的含金量很高的华北、东北、西北十三个省市区监狱新生报评报委员会组织的“优秀通讯员”评选中脱颖而出,所以我也信心满满。

    我走二楼的监狱报编辑室:“林峰,快说说,王科长叫你啥事里?”编辑部黑胖胖、个子很伟岸的武超首先死死地盯着我脸急切地问。在监狱里,犯人的改造是单调的,多年单调如一的囚服,多年单调如一的环境,多年单调如一不变的改造工种,多年单调如一那几张改造的旧面孔,所以每当有管教干部叫谁时,大家都在猜测,是好事呢还是坏事,然后等你回来,好像你脸上贴着他们能读明白的标签似的,都要挖空心思地思量半天。看着你脸是紧绷的又上来不说话,他们就猜测是挨呲了,然后按照他的自编其说到监号有鼻子有眼地渲染半天,好像他亲眼看见似得;你上来了眉开眼笑,并话异常的多,他就猜测是有啥好事,对心态好的人可能与你分享。对心态狭窄且改造成果不大的,说不定轻则对你说几句嘲讽解恨的话,重则想啥点子在别人面前丢你丑或穿小鞋挖陷阱。就像太过于平静的海面,总得有人搅出点浪花来。

    现在对我来说他们使绊子穿小鞋都用处都不太大了,明争暗斗的是和他刑期差不多,“本事”也差不多,在狭窄的改造路上他通过一些卑鄙的手段设法跑到你的前头。

    看着武超要穿透我心的眼睛,我故意哀声叹气:“哎呀,这事出的太意外了。”“什么?”监狱报打字的安鹏和油印的岳生也赶忙挤了过来,眼睛里好像都装着显微镜一样死盯着我,他们从我脸上并看不出异样:“别卖关子了,好事吧?”我假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是好事啊,临出监了又摊大事了。”“真的?”他们有的张大了嘴,有的满脸的疑惑,有的满脸惊奇,异口同声问我。我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来:“苦差事,也是好差事。”“啊?”他们越发不明白。于是,我给他们把王科长的谈话详细说了一遍。

    “哎呀,好差事呀,最起码外面花花绿绿的。大姑娘、小媳妇满地跑,先养养眼,饱个‘眼福’多带劲呀。多看几眼回来给我们说说现在女的都啥穿样、啥模样,哈哈……”

    第二天下午,蔚蓝的天空就像是一块崭新的没有一点污渍深蓝色大布,几朵白云就像是镶嵌在蓝布中的白莲花。睡够午觉的喜鹊在明媚的阳光下跳跃歌唱。一辆红黄相间的豪华型旅游大客车停在监区的篮球场内。我和其他一起参加社会教育活动的服刑人员上了车,立时就像电影《陈奂生上城》里的镜头一样。他们好奇地动动玻璃窗,又好奇地拉拉两边上侧能够拉动的插手一样的东西,拉动时两边左右露出一排圆孔会时开时合。他们问司机,司机说那是空调,夏天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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