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乱梦纷纭,窗外幼犬哀嚎,将我从挣扎中吵醒,以为总算一夜,看表不过凌晨。环顾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很荒凉。
人人都会碰到这些事情,在原地走一条陌路,在山顶听一场倾诉,在海底看一眼尸骨,在沙发想一夜前途。我正被这样的情节咀嚼吞吐着。
有时候觉得在一条路上走了很久,后来才发现不过是时间走得太慢。
或许,时光是一剂慢性毒药。岁月波澜不惊,我们的感知却逐渐麻木,反射弧也越来越长。
长到过去越来越多,回忆越来越少。
长到欢聚时才明白离别的悲伤,在日复日的思念里才清楚失去了什么。
长到每个翻来覆去不能入睡的深夜,每个对镜择白发的清晨,以及每个阳光微燠的午后,和每个华灯初上的黄昏,都不再认真深刻。
一年年光景里,很多东西得而复失,好像从没拥有过。比如幼时的玩具,高中的函数,还有每天的时光。好多人也是,在生命中来了又还,有些从你的世界路过,有些在你的世界消失。
大家都说世间是没有感同身受这一回事儿的,“我理解你”不过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安慰,大多时候我们身心所处的是无人之境。要不然怎么会往往事情过去很久,我们因为一个细节才顿悟淡忘多时的一番情,因为一丢物什才豁然塞胸数年的一件事,因为一次离别才看清牵绊半生的一些人。
竟没发觉2013已经结束了,又要好长时间不适应新的纪年数字。白马入芦花,银碗里盛雪,充斥着奋斗、进取、坚韧的三百六十五日,同时也杂糅着欲望、阴谋和淫邪。一年中,那些煎熬难忍的日子,那些欢欣温暖的时刻,一并归入了挺好、还行、不咸不淡中。磨人的岁月,感谢陪伴,感谢离弃,感谢关照,感谢背叛,感谢执迷不悟,感谢物是人非。
“你说陆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觉他越来越陌生了。”纪京良瞟了几眼邮件,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或许他真有说不出口的苦衷”,楼宇烈最后一个看完邮件,听到李希夷像是在抱怨,他就打开了话匣子:“2013年秋天的时候,也就是这封邮件发出前几个月,陆离回过齐州,我在律所见到他,那时他很憔悴,他说是因为母亲过世回来处理一些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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