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觉得,我的心肠已经好到可以当白痴似的替人卖命的地步。你要我帮你出宫?就是寻常宫娥,若非得了准许,谁都不能轻易踏出宫门半步,更何况你还身为掖庭罪奴。你要出去,实在太为难我了。恕我无能为力。”
我一口气说完,心下果然畅快不少。把话都挑明了,以为陶絮儿该知难而退,谁知她还不死心,“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等你听完我的话,只怕你内心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帮我。”
我冷笑,扶额头疼道:“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一定会帮你呢?”
陶絮儿对盛云姜使了使眼色,盛云姜会意,细眉一挑,几步走去挽上朵步的手,含笑道:“我们在这儿,她两说话多有不便,你且随我来,到外面等着。”
朵步厌恶的抽离出手,漠然置之。
盛云姜也不恼,嫣然一笑,贝齿轻启:“这里风大,需要望风人。”
说完,自己率先移步,摇着团扇出了拱门。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陶絮儿如今是掖庭罪奴,还是因了家中私通敌国获的罪,而我身份特殊,确实不宜和她打交道。如今若我与她在此碰面,被人看到有心拿此说事,再牵连上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听懂了,朵步也当是更明白的。她垂眸略一思紂,又斜眼警惕的看了眼陶絮儿,嗓音低沉:“我就在门口候着,有什事,你只管唤我。还有,莫要与她多言。”
我点头说好,她简单交代两句,这才提步跟上盛云姜出门等候。
此刻荒苑里只留下三人,我和陶絮儿,还有她身后那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女子。我目指那人,问道:“她为何不见走?”
陶絮儿不答反道:“你不是要问你帮我的理由吗?那我就说给你听?”
她顿了顿,须臾便道:“一年前的深秋,我姑母病危,临死前想见你,还让曹宫令请你进宫对吧。可惜,你才入宫,还没能见着我姑母最后一面便听到她殁了的消息。姑母死得突然,丧事办得仓促,你到现在应该也没弄明白,她当时究竟为何要请你进宫,还非你不可。”
当时确实觉得疑惑,但当我得知那琵琶里藏着的秘密后,也能推测出,陶贵妃的用意。无非就是想借我之手,解开一些秘密,再借我之口,引着长极知道他的身世。但她的方法太麻烦,而且也不保险,万一我没有发现琵琶里的画像和那幅绘着南瞻山河地形的堪舆图,或者我就算发现了,也无心去探知,将这一切都置之不理,陶贵妃的计划还不是不能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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