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梦游的高欢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下意识的看看手表几点了,却发现手腕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手表。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看看差不多日上三杆了,确认不是做梦,已经物是人非了,这才禁不住一声叹息。这几天他常犯类似的错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不经意间以为自己还在21世纪,甚至多次掐自己的大腿试试看是不是还在梦里。就这么来回几次,都分不清究竟哪一个自己在现实当中,那一个自己在梦里遨游,都快被这样的恍惚折磨神经了。
敲门的是娄昭君留给自己的综合人员齐黑子,很朴实的一个人。
“公子,将军府的传令兵在院子里等着您,说是有事请您过去。”齐黑子说。
“哦,知道了,让他稍等一会儿,我洗把脸。”高欢应答完之后起床洗漱,不到盏茶功夫便整理的妥妥当当的跟在传令兵身后向将军府而去。因为有上次的教训,高欢也没打算和这位趾高气扬的传令兵探听消息的意思。现在的居所离将军府也就二百多米的距离,刚从心头掠过的一个念头还没想明白就到了,不过等在院子里听候召唤的不止他,还有几个人,司马子如和那个侯景也在场。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王伟拉开门叫几人进去。
与此同时,娄家在怀朔镇的别墅的客堂里,负责怀朔镇一应事务的管家娄福和丫环兰草、紫鹃以及车夫兼护卫娄三,四人跪在老爷太太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请求老爷太太责罚。
娄内干阴沉着脸说:“说吧,到底咋回事?”
管家娄福说:“老奴有罪,没有看护好小姐,请老爷太太重重的责罚老奴,只是不要为难小姐。”
“请老爷太太责罚。”二位丫环跟着说。娄三则额头着地一声不吭。
“不要你们多嘴,老爷只问你们到底咋回事。”太太强调了老爷问话的重点。
四人这才你一言我一语把小姐从平城出来以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当然,说到小姐的怪异行为时着重点出都是那姓高的小子油嘴滑舌哄得小姐失了方寸。还有两个特别的原因是:小姐年轻,对商贾之事一窍不通,受骗上当是难免的;另一方面是小姐故意和老爷太太怄气才做出那些荒唐事的。四个奴仆维护主子的拳拳之心日月可鉴。
从四人的叙述中,老两口基本可以推断出女儿在婚姻方面自主择婿的决心异常坚决,只要家里还敢逼婚,女儿完全可以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来,比如“私奔”。另一方面,对那个丘八一见倾心也是可以肯定的。知女莫如母,自家的女儿是个啥脾气做母亲的能不知道?自小聪慧,能言善辩,识文断字,而且从来都是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绝不假与他人,父母都不行。这孩子若是个男儿身就好了。自打及笄之后,平城的世家大户、官宦人家上门求亲的不知凡几,可这死女子一个都看不上,逼急了就出去躲清净。以往都是往她两个阿姊家跑,这次干脆给你玩儿失踪。若不是娄管家飞鸽传书,还不知道她是孤身跑到怀朔镇来躲清净了。唉……老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冤仇!这不,两个老家伙累叭叭的从平城追过来,女儿却躲着不见,只让弟弟和她二姊黑女进屋说话,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
娄母唉声叹气,娄内干也垂头丧气的发出一声长叹!认栽吧,哪有父母能拧过孩子的?我不是她爷,她是我娄内干的活祖宗!我一生乐善好施,与人为善,从未做过甚缺德事,咋就生下这么一个不守妇道、是不懂廉耻、也不是、是不懂父母之心的傻女子……打不敢打,骂不能骂,只说了几句重话,她就敢往这兵荒马乱的塞外边城跑……算咧算咧,随她吧……
“起来吧,去准备饭食,老爷我饿了。”娄内干无精打采的说。
跪着的四人如蒙大赦,站起身点头作揖退出客堂各自忙去了。剩下夫妻两人相视苦笑,摇头叹气。老两口一世霸道,从不服软,可在这个三女儿名下怎么就硬气不起来呢?前面两个女儿那么柔顺听话,让干啥就干啥,从不忤逆父母,这个三女儿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唉……前两年上门求亲的还是娶妻,今年就变成纳妾了,一晃都成老姑娘了,该咋办咧……”娄母愁的碎碎念叨。
“算咧,既然她暂时不想嫁那就不嫁,凭我娄家的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我闺女。大不了多添些嫁妆,三倍五倍,只要他敢要,我娄家就敢给,我拿金子砸死他!
老两口其实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一切都是因为太在乎孩子们的幸福导致的。但也不能因为担心她们的未来就逼迫她们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万一逼出个三长两短,那又何苦呢?
就在老两口在客堂里愁眉不展的时候,后院娄昭君的闺房内,弟弟娄昭正嬉皮笑脸的问娄昭君关于一个铜板出租偏院的伟大构想是怎么想到的?那个叫高欢的镇兵真的值得三姊这样做吗?娄黑女看着这个从小就胆子大、主意正的妹妹,用食指在她脸上轻轻的刮了两下似笑非笑的说: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就敢不顾名节的主动寻男人,羞不羞?还一个铜板的房租,哼!你是不是恨不能把自己也一并搭过去?你二姊夫说你傻,商贾之事就是一张白纸。他这样看你,那是他傻!……哼!你更傻!
尽管一时不能理解妹妹何以要做这么疯狂的事,但娄家三女姊妹情深那是出了名的。不管妹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做姊姊的只能为她处理首尾,却舍不得责怪妹妹。就连父亲也一样,从来不给这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三个女儿摆脸色,更别说打骂了。只是娄家的孩子懂事、敏感,不等长辈批评自己就知错改错了。
娄昭君被弟弟问的不好意思,更被二姊说破了心思,红着脸分辨说:“你一个憨娃懂个甚?看待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看他的品德和潜力,不能光看表面。”娄昭君和家人聊天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家乡话。
娄昭就说:“如此说来,三姊对那个高欢的评价不低啊!可是小弟我不信,这才几天时间你就能评判他的人品优劣?要不这样,让弟弟见一见你说的那个能文能武相貌出众的伟岸男儿,由弟弟替你考校一番,看看他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甚时候说他好了?净胡说。我只是说他很特别,和一般人不一样,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娄昭君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但聪明的像只狐狸的弟弟的“挤兑”难以招架,顾左右而言他。姊弟俩的较量,大部分情况下娄昭君是依靠姊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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