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安殿内,载沣、载涛和荫昌继续商讨对策。载沣说:“第二十镇、第六镇各被调走了一个协,包括第二混成旅全部,滦州那里剩下的部队不多了。正如荫昌大人所说,拆散了他们,也许就出不了什么大事。至于那个总兵王怀庆那边,可以从东三省和直隶省的淮军中再抽调十几个营,交给王怀庆,让他来监视滦州那里的动静。”
荫昌说:“这样一来,那总兵王怀庆的手里有了相当于一个镇的兵力,多少可以解决我们南下大军的后顾之忧了。”
载沣说:“对。待时机成熟,将王怀庆的淮军整编为新军的一个镇,专门镇守冀东。同时,再拨给他们一些新式武器弹药,让这些忠于朝廷的人实力雄厚一些。如果可行的话,将王怀庆的部队划入到禁卫军序列中来。”
载涛见自己的五哥和荫昌一直怀疑他的老师,而且还制定出了一些针对他的老师的策略,便有些不快,好久没说话。
载沣问:“七弟,你有什么想法吗?”
载涛撅着嘴说:“没什么。这张绍增当时是我举荐他为第二十镇统制的。我不会看走了眼。”
“那就算我看错了。”载沣安慰完他的七弟,又对荫昌说:“此次征讨行动,事关大清国的命运,你一定要驾驭好这支军队。待平叛行动结束,我们全力加强禁卫军建设,再打造出一支完全抗衡袁世凯的武装力量。”
荫昌点了点头:“若是禁卫军强大了,我们就可以放手裁撤那些不属于我们的军事力量了。”
载涛说:“我留守在京师,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我打算在新军中抽调些骨干,全力加强禁卫军建设。张绍增还答应给我不少军官呢。”
载沣看载涛如此看重张绍增,心想他的这个七弟确实幼稚得很。于是,载沣问:“那个张绍增在京城有没有家眷?”
荫昌道:“听说他有个弟弟在贵胄学堂读书呢。他对他的这个弟弟很器重。”
载沣说:“我们是不是把他弟弟先扣起来,当做人质。让张绍增不敢乱来?”
荫昌连连摆手:“摄政王,万万使不得。这不是逼张绍增投入到革命党的怀抱吗?”
“那就以保护为名,让人跟着他。张绍增定会投鼠忌器!”
荫昌道:“这样也不失一个妙计。”
“午楼,你再辛苦一趟,去各国驻京大使馆商谈一下,争取寻求他们的帮助。听说,日本舰队云集长江口,看一看他们的舰队能否开到武昌,日本舰队的大炮可是十分厉害的。另外,你还得去德国公使馆,用你的关系催一催咱们在那里的那一批武器弹药。我想,南下平叛的队伍急等着用呢。”
荫昌说:“汉口是华中重要的国际贸易港口。英法德俄日五国在那里划有租界,其他九个国家在那里设有领事馆。武昌新军一开始造反,他们唯恐影响到他们在华的利益,都打算协助我们平叛。并派出了联合舰队。但各国心怀鬼胎,意见不一。日本积极要求协助平叛,但其他国家唯恐日本扩大在华利益,坚决反对武装干涉。致使停泊在汉口江面上的联合舰队无法行动。现在,他们提出了‘严守中立’的原则。我再去劝说,大概也无济于事。另外,我们在德国的那一批武器没有问题。我马上发一个电报。以德皇跟我的关系,他们一定会提前发货的。”
载沣一拍桌子:“这些外国人都是他妈的一丘之貉!他们像狗一样,有了肉就猛扑过来,没了肉便掉头而去,竟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严守中立’的原则,完全没有情义可讲。长此下去,他们与乱党暗送秋波,还不同乱党结成联盟?午楼、七弟,你们下去立即组织讨伐军团前往汉口,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乱党!打乱那些外国人的幻想。我在京城为午楼老兄调拨一切物资及军饷,助你平叛成功!——七弟,你留守京城,滦州的张绍增就交给你了。实在不行的话,你亲自去一趟,安抚好张绍增,让他们不要轻举乱动。如果他真的捣乱,先把张绍增弄到京城软禁起来……”
直到一动不动的秦啸天在房梁上趴得浑身发麻,这个乱糟糟的会议才算结束。当几个人走了出去,太监们打扫完银安殿,并锁上门之后,秦啸天这才慢慢地直起身来。
秦啸天沿着房梁慢慢地爬出了那个气孔。刚才,几个朝廷大员磨磨唧唧了老半天,他在房梁上用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听了很久,全身都发麻了。此刻,皓月当空,那月亮似乎是在和他作对,今晚它好像比往常明亮了许多,周围的景物被映照得异常清晰;若是在下半个月没了月亮的话,侦查相对容易些,现在只能到此为止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发麻的双腿也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他跳下银安殿房顶,顺便看了几个地方,但没有太大的收获。
他正打算潜出府外,没想到一脚踩到了一块破旧的琉璃瓦上,琉璃瓦发出了一声脆响。秦啸天吓了一个激灵。他左右望了望,因为这院子里可是有不少巡逻的清兵的。
但院内的人已经听到了。
“什么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窜迅速蹿了过来。秦啸天无处躲藏。他飞身窜到了阴暗处。
“我看你往哪里躲?”
这人发现了秦啸天的藏身之处。秦啸天只得又迅速站起身来,猛地翻过围墙,像一只豹子一般向冷逢君藏身的相反方向飞奔。后面几个人影紧追不舍。
秦啸天的肉飞仙轻功十分了得,一般人难以追上。但这几个人一直跟在身后,翻墙跳跃如履平地,可见他们功夫非同小觑。秦啸天奔到了地坛附近。几个追击的人仍像膏药一般,紧紧贴着他。看到无法甩掉这些人之后,秦啸天只好停下来。地坛一带,人迹稀少,秦啸天准备迎战了。
大概有六七个人追到了近前。这些人都是大内高手。最前面的四位,身着打扮相似,只是身板高矮胖瘦不同而已。其中一个瘦小的人说了话:“大胆毛贼,竟敢擅闯王府,真是不要命了!是你乖乖地跟我们巢湖四杰回去,还是让我动手?”
原来,这几个人就是醇亲王府的大内高手——巢湖四杰。巢湖四杰擅使兵器,在江湖上名声极响。
已经没机会跑掉了,先解决这几个人再说!想到这儿,秦啸天说:“小矬子,你上来试试看?”
这人叫魄星魂,是巢湖四杰中的老三,平时最忌讳人们说他是个矬子。他一听秦啸天的话,大怒,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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