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爹爹也要押送到北京受审吗?”林霜扯一扯沈钰的衣襟,焦急的问,她不过是想把林忠救出来,可不想踩踏整个南京官场。
“嘘。”沈钰轻声提醒她噤声。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火候差不多了,站出来拱手道:“侯爷,草民有一事禀告。”
“说!”
“请问如果上贡的物品有破损,该如何处置?”
陪蒋太监来的一位少监经常处理外邦进贡的事,回答道:“自然是销毁。”
沈钰漂亮的眼睛向上一挑,声音清亮的道:“侯爷,既然残破品要销毁,使节挑出来的这些便不算贡品,不影响进贡。至于他将残破品私卖的行为是否违法,不属于我国管辖,应交由暹罗国使节团处置。”
“对对对,”安必美南塔连忙附和道,总算是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这些象牙都是在行船途中遇到风浪被撞碎的,不敢拿去献给皇上,我挑选出来,征得了正使大人的允许,这才敢在南京转卖,以求降低损失。”
长兴侯听后陷入思索,其他官员见有机会,纷纷出面求情。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交由暹罗国使节团处置,不过不经报备,私订宝匣一事你怎么说?”
“这……”安必美南塔偷偷瞥向沈钰,因为之前沈钰曾递话给他要求见面,他让人去查过蒋隋诬陷工匠的事,他自己也是商人,知道无商不奸的道理,所以并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现在沈钰突然在公堂上站出来帮他,他突然就意识到这个少年是个很好的同盟军,因为沈钰的目的是要为那个工匠脱罪。
果然沈钰又拱手道:“侯爷可见过他订制的宝匣?”
“他说宝匣尚未交货,本侯只查到几个样品。”说完冲下面示意,侍卫呈上两个宝匣。
沈钰问他:“这可是你订的宝匣?”
安必美南塔迟疑的点点头,沈钰问:“这个匣子价值几何?”
“这个匣子连宝石一共值六两银子,那个价值价值八两。”
沈钰转向长兴侯:“侯爷,这个匣子上总共镶嵌十二颗珍珠,二十四颗杂宝,却只值六两银子,每颗珍珠杂宝不到二钱,实在算不上贵重。若说贵重,就只有蒋经济自己揽的那一单货,按照江宁县令判案的记录来看,林忠做的八个匣子,光宝石价值四百两,加上六十两木材费、油漆钱、工钱,一百两押金,总共价值五百六十两,其他几个工匠做的数量不等,但单个价值是差不多的,草民认为他揽的这一单才是贵重宝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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