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一路把她们领到了西厢客房,刘氏的奶娘叶嬷嬷已经在那里整顿得七七八八了。
“参见大姑娘”叶嬷嬷笑眯眯地与苏卿萍行礼,她五十多岁,看着白白胖胖,就像一尊弥勒佛,可是苏卿萍却一点不敢小觑此人,往日里这叶嬷嬷就常帮着继母刘氏打理府中的事务,相当的能干。
母女三人进了厢房后,刘氏在女儿苏卿蓉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跟着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萍姐儿真是好大的福气,得了如此一桩好姻缘。以后,你做了侯夫人,可要好好提携你妹妹一番啊”
苏卿萍一怔,哪怕她再不愿意承认,也清晰地意识到刘氏过来的用意了
果然是为了宣平侯府的那件事
毫无疑问,一定是姑母写信告诉父亲的,这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苏卿萍不由心乱如麻。
苏卿萍本来仗着她父亲远离王都,苏氏作为姑母可以帮着相看,却无权做主她的婚事,她使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只要拖到林氏毒发,而她就能借着相士相命说二房有妖佞作祟,只有她的八字可以化解。
为了儿子,苏氏定会让她如愿入了二房的门,可是现在林氏的毒才刚刚起效,距离毒发还需要一阵子呢刘氏偏偏现在来了王都,她身为自己的继母,自然有权来做主自己的婚事
姑母为什么要写信给父亲,难道就真得迫不及待要让自己嫁入宣平侯府吗
刘氏见她半天没有回应,冷笑着说道:“怎么萍姐儿这还没攀上高枝呢,就看不起你娘家了”
“母亲,切莫如此说。”苏卿萍虽然心急如焚,但口中还是只能说道,“女儿万万不敢这样想。”
刘氏脸上的冷意不减,嘴上则哀声叹气说道:“哎,俗话说,继母难为,这些年来我也知道你对我有诸多不满,等你以后做了人媳妇,就知道我的难处了。”
苏卿萍忙道:“母亲言重了,女儿对母亲一向只有敬重和感激”
“希望如此。”刘氏冷淡地应了句,然后招了招手,叶嬷嬷立刻取出一封信,刘氏把信递给她说道,“这是你父亲让我带给你的。”
苏卿萍恭敬而优雅地接过了信封。
刘氏看着苏卿萍完美无缺的笑脸和得体的礼节,心里十分不悦:同样是南宫家的老夫人苏氏的侄女,苏卿萍能在王都里这么长时间,吃穿用度各方面都远超过自己的女儿苏卿蓉如今,更有机会能嫁给侯府世子成为世子夫人,而自己的女儿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着落
刘氏看着她就心烦,随意地挥了挥手便让她退下了。
苏卿萍不敢有任何不满,屈膝行礼后,便离开了厢房。
苏卿萍的手中捏着信封,脚步飞快地往前走着,身后的六容几乎快要跟不上了。
苏卿萍心知自己的父亲对她素来都漠不关心,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想要攀上南宫府,就让她在南宫府里寄人篱下一年多。而自从她到了王都后,父亲更是从来没给自己写过一言半语,甚至在自己惹怒了苏氏,被送到乡下的庄子时,他都不闻不问。
而现在,他如此郑重其事地托刘氏带了一封信给她,苏卿萍几乎可以轻易的猜到信里写的会是什么。
可是心里却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希望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希望
苏卿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房,便立刻就拆开了那封信。
这封信明明轻若鸿毛,可是苏卿萍此刻却觉得它重若山岳。
苏卿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信纸展开
一字一句地往下看去,苏卿萍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成了一片的惨白色。
一封信读完,她额角浮现一片冷汗,信纸从手中滑落,轻飘飘地掉在了她的裙脚边。
信上的一字一句都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绝望不已。
在信里,父亲半分没有问及苏卿萍落水后身体如何,只是表示了对宣平侯世子的满意,很高兴她能够得到这样一门婚事,完全没有丝毫问及她的想法。
“砰咚”
苏卿萍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说是为了我好,他们哪一个真正的为我着想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六容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苏卿萍迁怒到自己。
“我就算死,也不会如了你们的意”苏卿萍声嘶力竭地嘶喊着,心里满是恨意。
可发泄了怒火后,苏卿萍又颓然了,虽然这样说着,她却没有这样做的勇气。她力气用尽般颓然地坐在床上,呢喃着:“我该怎么办明明我心里只有二表哥一个”苏卿萍心中满是绝望,她好像真的陷入绝境了
她该怎么办呢
她不要嫁给别人,绝对不要
苏卿萍在房里歇斯底里的发着脾气的同时,南宫玥正一脸焦急地出现在了浅云院。
在荣安堂认亲时,南宫玥便注意到母亲林氏不在,心中暗暗有些奇怪,待离开荣安堂后她迫不及待地来了浅云院,这才得知了林氏差点又昏倒的消息。
“娘亲”
一见南宫玥脸上的焦虑,林氏无奈地看了刘嬷嬷一眼,道:“刘嬷嬷,我没事的,你又何必告诉玥姐儿,让她担心。”
刘嬷嬷忙为自己辩解道:“二夫人,老奴若是不告诉三姑娘,回头三姑娘若是从别人嘴里得知,恐怕会更担心,还会怪老奴办事不尽心。”
林氏自然不是真心怪刘嬷嬷,无奈地笑了笑后,对南宫玥道:“玥姐儿,娘真的没事。只是一时有些头晕罢了。”
南宫玥无法像林氏那么轻松,前些日子,林氏突然晕倒可以说是因为睡眠不佳,那现在呢
都六天过去了,她看过王大夫的方子,那方子绝对没有问题,而且她也让刘嬷嬷在娘亲睡前点上安神香,再加上她的安神汤,照道理娘亲现在应该恢复过来了才是,可是看娘亲现在的样子不但双眼无神,而且眼白也有些发黄,就连和她说话的时间,都时不时会有一些失神,就连耳尖也似乎红的有些不太一样。
真得只是因为没有睡好吗
身为医者的直觉告诉南宫玥,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娘亲,”南宫玥拉起林氏的右腕,“我再为您诊一次脉吧。”
林氏对女儿很少会说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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