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
瑾娘就赶紧安抚了一番,说是三郎去沐浴了云云。徐母闻言又哭又笑,“他就是从头脏到尾,我还能笑话他不成?他什么模样我没见过?想当初在平阳,他跟个猴娃子似得,整天上蹿下跳,那次回家不是看不出个人样来?可我有说什么么?我什么都没说过。孩子爱玩是天性,三郎又尤其爱动,我管束的严了,孩子不得不自在。”
瑾娘:“……”感情那么些年您的无作为,不是忙于琴棋书画对孩子无暇顾及,而是因为爱子心切?
长见识了!
瑾娘面上一言难尽,翩翩……一脸怀疑,好似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
徐翀恰此刻从门外走进来。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徐母方才的话,此刻面上的表情,好似腾云驾雾似得,哦不,他是正腾云驾雾呢,突然一脚踩空,从天上掉下来了,所以,那面色忽喜忽怒,反正挺复杂的。
徐翀如何神情且不提,只说徐母看见愈发丰神俊朗,挺拔威武的儿子,一颗心顿时便的酸溜溜的。
刚才三郎一进门,她还以为是她的大郎回来了。
可等三郎走近了,她才恍惚。这不是她的大郎!她的大郎身量要再高些,身体要再健壮些。大郎外边冷酷,内情却柔软,看着她这母亲时,总是满心孺慕。可三郎不同,这个小狼崽子从里到外都是冷的。这个冷心冷肺的儿子,怕是从没想念过她这母亲一分一毫。
三郎跪在地上给徐母磕头,徐母抹了把眼角的泪,赶紧让儿子起来。
她本想拉着儿子的手,关怀儿子一番,可惜徐翀当即就把手抽了出去。
这个孽子啊!
徐母一时间又想落泪了。
徐翀恰此时开口,“您景况可好?有嫂嫂照顾您,我是放心的。只是您年纪大了,也要注意身体,平时别劳累攀爬,不然出点意外可让儿子怎么过?如今您住在府上,以后再有什么事儿,您就吩咐嫂子或翩翩去做,您就好好的做个老封君在府里享清福。再不行您不还有两个儿子么,你交给我和二哥都行,总之有我们这些小的跑腿,您就安安稳稳的过好您的日子吧。”
徐母感动的泪眼汪汪,“好,好。”
瑾娘则一脸哭笑不得。
这个三郎,可真会给她找事儿。不过话说回来,三郎那话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呢。你说一个当儿子的对母亲嘘寒问暖、体贴关怀本也没错,可放在徐翀身上,怎么都觉得不合宜。尤其他那话,听着跟提前打好了草稿念出来似得,毫无感情情绪,听得瑾娘别扭极了。
不过这也可能是她太敏感了才会这么想。没见徐母和翩翩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么,母女俩多挺高兴的呢。
可等从鹤延堂出来之后,翩翩才和瑾娘咬耳朵,“嫂嫂,我三哥肯定对父母有怨言你。”
“这个……怎么说?”
“这个,不好说。”翩翩皱眉道,“可我就是感觉得出来,三哥对父母怨气大着呢。不过他那人最会装腔作势,不想让人看出来的时候,肯定谁也看不出来。不过,我是谁?我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啊。别人听不出来,我肯定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所以,嘿嘿嘿,……嫂嫂这件事你千万别往外说啊,不然三哥又要收拾我了。他那人对我可没有一点手足之情,更不会因为我是妹妹就对我手下留情。他啊,心黑着呢,对我从来没有高抬贵手过。”
“既然知道我不会对你高抬贵手,你还在这儿瞎比比什么。徐翩翩你出息了啊,几日不见你这聒噪的能力是更上一层楼了。都是一母同胞,你说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口才呢?”
翩翩“哇”了一声,如同被凶悍的老鹰逮着的小鸡崽子似得,叫的可惨可惨了,一边尖叫她还一边喊,“嫂嫂救我!嫂嫂救我!”
瑾娘就笑,“看你反应大的,三郎能吃了你不成?他是故意逗你玩呢。”
“才不是逗我玩,他肯定听见我背后说他坏话了。这会儿不定怎么在心里谋划,要怎么让我死的更惨呢。”
这姑娘,怎么愈发口无遮拦了~!
瑾娘拍了下翩翩的肩膀,“好好说话。”
翩翩:“……”
翩翩直接萎了。
长乐和小鱼儿见状乐的哈哈笑。她们虽然也怕三叔,可也没小姑姑这么怕三叔啊。
三叔只是面上看着冷,瞧着不好接触罢了,可实际上,她们冲他撒娇要东西,一开口一个准,三叔从来不带推辞的。所以,两小子有些闹不懂,小姑姑为什么就这么怕三叔呢?
徐翀此时正和瑾娘说,“嫂嫂你先带长乐和小鱼儿回去吧,我有些事情问翩翩,和她聊一会儿。”
不用徐翀特意说,瑾娘也知道,这是徐翀想知道翩翩中毒的始末了。
翩翩之前说那事儿不是意外,徐翀肯定听到心里了,不定在心里琢磨了百八十遍那意外可能是因何而起,又是何人引起的。
与其让他自个人瞎捉摸,倒不如和他说个清楚。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说了也就说了,只别传到外边去就成。
这么想着,瑾娘就带着长乐和小鱼儿离开了。翩翩哪怕百般不愿意,可形势比人强,她如今又行动不便,那还不是别人推她到哪里,她去哪里?
所以翩翩就苦着脸,被徐翀带走了。
徐翀是个酷哥,翩翩是个话唠。放平时她早唠叨开了,此时却苦着脸,在心里琢磨怎么开口,才好把她的愚蠢和顽劣降低到最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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