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徐母简单用了些吃食垫了肚子,徐二郎就从翰林院回来了。
许久未见,按理要上演父母子女抱头痛哭一幕……那是坚决不可能的。
徐母因为被封为诰命的关系,对儿子的态度缓和一些,眉眉眼间都是温情。但徐父……这对父子真是天生的冤家,见了面也彼此厌恶,不过鉴于徐二郎如今是为官的人,徐父以后还要仰仗这个儿子过好日子,所以即便对这个儿子进京了也不放过他,还要克扣他的月银一事颇多怨念,徐父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给几个白眼,冷嗤怒瞪什么的就少不了了。
父子见面真的堪比仇敌相逢,那场面看得人尴尬不已。
徐父徐母精力有限,之后和一家人一道用了晚餐,就回去给他们安排好的院子歇息了。
不过走之前倒是不忘看了看新添的孙子荣哥儿。
徐父对儿子不喜,对这个容貌肖似儿子的孙子却没坏情绪,甚至还乐呵呵的抱着逗弄了几下。徐母也眸中含笑,随后让身后的李嬷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盒子。
那盒子中是给荣哥儿准备的见面礼,乃是一个赤金镶各色宝石西番花纹金项圈,正面写着长命百岁,后边刻着添福添寿,倒是个好意头。
徐母道,“荣哥儿洗三和满月我们这对祖父母都没到场,这是补上的贺礼。希望我们荣哥儿之后身体安泰,长大了也像他父亲一样有出息。”
长辈的好意瑾娘不好推辞,就替荣哥儿受了。为表对这礼物的喜欢,还立即带在了荣哥儿脖颈上。
荣哥儿一低头就看见这个闪闪发亮的东西,高兴坏了,依依哦哦的伸手就去抓。可惜小手没什么准头,几次都抓空,倒是从小巧的嘴巴里跑出来的莹亮亮的口水,准确无误的滴在了宝石上。
一屋子人都笑了,荣哥儿莫名其妙的瞅了一圈,又继续带着好奇的眼神看宝石。
众人热闹了好一番才各自退去,徐父徐母不用瑾娘和徐二郎送,可瑾娘依旧给徐二郎和翩翩使了眼色,让他们送二老回去。
那到底是亲生的儿女,徐母指不定还要些思念的话要说。倒是她这个为人媳的在场就不好了,怕徐母把她当外人看,一些话不好说出口。
稍后徐二郎果真良久才回来,瑾娘也没询问他徐母又和他说了什么,只把一直惦记的事儿讲出来,“我之前担心二老身体,就劳烦桂娘子过来给他们诊了脉。母亲身体尚好,一直路途劳累,需要好生调养几天。倒是父亲,他那里情况不大好,具体的你去问桂娘子,我一个门外汉说不清楚。”
徐二郎拧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随即才轻“呵”一声,在她头发上揉了一把,转身出去。
瑾娘做什么要人身攻击啊!她就是不知道,就是门外汉怎么可?还不允许她装疯卖傻啊!讲道理,要是她把啥都说清楚,就该你尴尬的无地自容了。
又片刻徐二郎从桂娘子那里回来,脸色沉沉的像是暴风雪来临。瑾娘见状小心肝都不由抖了两下,考虑过后,还是挤挤挨挨的蹭到他跟前,“桂娘子都和你说了吧?唉我说你不用这副表情吧?父亲那里……你该管的管,该用药的时候用药,总不能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说句不近人情的话,徐父还真的活着。他若是一年半载死了,徐二郎还得丁忧,那他如今在翰林院经营出的大好局面,不都泡汤了?
所以不管于情于理,徐父那边都得约束住了,让他不能继续胡来。
瑾娘话落音,就见徐二郎脸色更难看了。他面目棱角本就锋利,平时面目表情尚且给人难以接触的清冷疏离之感,此时他抿着薄唇,冷笑一声,那股锐利冷漠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承受不住。
徐二郎道“他是宁可牡丹花下死,也要做个风流鬼。之前墨河与我说,即将上京前,他与母亲起了争执。原因竟是想要带两个……相好的女子一同上京。母亲盛怒,与他大打出手,两人面上都带了伤,这才延迟了进京的行程。”
又道,“事后还是墨河出面,赠予那两个女子不少金银,才摆脱了那俩女子。亏得他还觉得亏待了他们,之后又背着墨河与母亲,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些体积,全部分予他们。”
“他倒是仁义良善,对那些女人也尽心尽职,可却将我母亲置于何地,放在何处!”
瑾娘“……渣男!”
真是亘古未有的大渣男!
讲道理,瑾娘对徐父渣的指数自认已经认识深刻,不想还是低估了他的渣指数!这人总能再创新高,一度刷新她对他的认知下限。
无奈这人还是他的公公,她就是想背着人嚼两句闲言碎语,找人吐吐槽都不能,可真是憋得慌。
瑾娘出神完,回头过来就将徐二郎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瑾娘心一跳,凑上前去,“我嘴快说错话了,你别生我的气啊。”
徐二郎……气笑了。
他一把将她捞到怀里,按着揉了两把,似乎心气才平了些。“父亲那里你不用管了,之后我来处理。他不是喜欢貌美如花得女子么,我就给他多找几个。”
“你,你别乱来啊,母亲知道了会跟你断绝母子关系的。”
徐二郎“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一些解语花罢了,那里不能找。不过既然是我要给父亲的,肯定要与众不同一些。不求那些人多么善解人意,最起码自保不是问题。”
自保……
等等,徐二郎你是对“解语花”这三个字有多大的误解啊。解语花就是专门替人纾解心扉的小姐姐的,你让他们自保……我怎么觉得像是要徐父自保?
这真是细思恐极,瑾娘拒绝往深了考虑。
比之瑾娘,徐二郎更是行动派,所以翌日瑾娘醒来时,就听见门外的大小丫头们在低声嚼舌根。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貌美”“好看”“天人之姿”几个字,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昨天徐二郎说的话,心中一咯噔,整个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禾和青穗听到动静,拿着梳洗的用品进了内室。一边伺候她穿衣洗漱,一边给她盘发上妆。
两人手速快,办事也麻利,不过片刻功夫,就给瑾娘收拾打扮妥当。
她穿着镂金百蝶穿花烟霞色绸衣,头发松松挽起,只簪了一支鉴银镶南珠珠花的簪子添色,竟也很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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