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是普通平凡的一天,徐二郎去了衙门就拿起书案上的书本继续翻阅。
他们这一批新入翰林院的官员,过了最初的适应期,就开始了本职工作——读书,整理旧文案书稿,重新编纂上头已经命题的的书籍。
当然,后边一项工作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若不是专业知识储备较深厚,且博学广智,才华横溢之人,还真不一定被收纳进去。
譬如徐二郎与李和辉、方程三人,虽说是今科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按理人人都是天资聪颖、博学多才,能力出众之辈。可因为年岁小,专业知识储备不足,也被排斥在外,只能勉强在旁边打打下手。
就这工作还是因为三人好歹是一甲才分配过来的,其余诸多考入翰林院的同科进士,可没这福分。
徐二郎三人也不挑拣,被分配了活儿就干,也刻苦认真的不行。
毕竟一部大型书籍的成书虽然耗费时间过长,少则三五年,多则三五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有可能,比如前朝编纂的《永成大典》,就历经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成书。
三十年差不多是一个新入翰林院的小官,成长为翰林院掌院学士的时间。若是一个人专注于官场风雨,努力往上攀爬,说不定在这之后也是翰林院头一份人物。
可想想若书籍刊印成功,发往全国各地,那就不仅仅是在全国扬名那么简单,自己和书籍也一样会流芳百世,亘古不朽。
所以,不管是抱着何种心思加入这编纂书籍的活动,既然参与进来,就全心投入是绝对错不了的。
徐二郎天资过人,不然也不会区区几年就中了状元。但翰林院中多的就是过往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大眼看去,谁早先不是走马游街风光过的人物。
可被人年纪大,积累丰厚,阅历深沉,这些是徐二郎等人暂时所无法拥有的。所以为了尽可能多的参与进成书过程,徐二郎不仅每日要尽可能多的阅读书籍,增加积累,还要翻阅诸多专业知识不同的成书或民间话本,也是忙碌的不行。
再加上他还有个侍书的头衔,要定期给皇帝或诸位皇子讲书,也愈发忙碌。
虽然至今为止,徐二郎还一次都没有被陛下召见过讲书,但几位皇子倒是都见了遍。而不管是给皇子讲书,还会是给陛下讲书,书本肯定要读透读深刻,不容许有一点含糊不清的地方,更不允许有出错疏漏,不然,他这官儿也就当到头了。
今日照旧是给陛下讲书的日子,但天子么,肯定不同于皇子。皇子只能听命于人,天子之所以是天子便是因为他在这个时空最大,无人可以置喙他,无人可以忤逆他,更无人可以安排他。所以虽说是给陛下讲书,但也要看陛下的心情,若是陛下不召见,今日份儿的讲书就取消。
而这种取消从徐二郎等人入职翰林院后,就一直没有重开过。所以几位侍书虽说都知晓今日日子不同,可也多美太关注。毕竟陛下如今还在为东南海域的总督一人,在朝堂上与诸位的人扯皮,心情很不美好。
陛下忙的分身无暇,顾忌肯定不会想去听书,而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虽说一腔报国的忠心,课业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扬名后世,立下不是功勋,就因为惹了陛下心情不快,就先一步走上罢官归家的道路。
可世事难料,都以为今天陛下肯定还是想不起听书一事,谁知就在距离午饭没多长时间时,宫里就来了小太监,传旨让今天当值的侍书去见陛下。
今天当值的侍书……不巧正是徐二郎。
徐二郎盯着一众同僚或同情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视线,很快收拾妥当,跟着小太监进了宫廷。
皇宫徐二郎不是第一次进,毕竟几位有几位皇子年岁还小,还不到出宫开府的时候,所以给他们讲书的地点自然在宫里。
但陛下的太极宫他还是第一次来。
这里毕竟是陛下朝后面见朝廷重臣,商议军国大事,批阅奏折的地方。譬如徐二郎这样的六品小管,还真没资格踏入这样的国家权威宫殿。
但他也是个hold住的人,虽然初始心中有些愕然,但随即就恢复如常。面上更是一点战战兢兢的神色也无,当真镇定坦然到一定地步。
小太监在太极宫前停了脚,随即走到守门的大太监跟前,一番耳语。就有那大太监微颔首进去通报,随后徐二郎才被宣了进去。
允文帝是个喜好渔色的帝王,但也勤政爱民。所以下边臣子送上的折子,基本都是自己批阅,可想而知工作量多大。
徐二郎进去时,微抬头就见御案上高高低低的堆满了折子。有些像是已经批注过的,放在一个方向。但大部分应该是没有批阅的,高高叠起放在另一边。
御案后不见人,徐二郎听着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判断人应该在还在太极宫中。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宫中放着一个诺大的龙游八荒的紫檀木十六开扇屏风,心里就有了笃定。
果然,稍后那屏风后边就走出一人,确实当今允文帝无疑。
允文帝见到跪着的徐二郎,也有些讶异。讶异之后是恍然,显然他此时额想起这臣子之前中了状元,被他安排进翰林院做侍书一事。
这还真是巧,今天心情郁抑想听书,结果正好徐翊当值。倒也不错,毕竟此时看见个顺眼的人,心情也舒坦些。
这么想着允文帝就唤了起,顺道就丢给徐二郎一本《帝王论》,“就读这本吧。”
徐二郎连头都没抬起来,拿起书就看了看封面,然后动作一顿。
他进宫来时还问过小太监是否太带书,毕竟前辈们传授的经验就是,陛下想听何种书籍会特意指定,所以进宫前最好带着自己的书进去。可惜今天他例行询问就被打了回来,那小太监只道陛下另有安排,不用特意带书——原来陛下的安排就是这个。
可惜,《帝王论》不是他们这种翰林院的官员可以读的,更不是他们可以传授的。也只有被陛下指定会太傅的人,才能光明正大的拿着这本书籍,在陛下面前言语两三。
而他,一个六品侍书……
但陛下面前,又岂有他质疑反驳的道理?
所以徐二郎若无其事的拿了书,又问了一句,“不知陛下想从那里听起?”
“从头读即可。”
“臣遵旨。”
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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