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陈府被搅弄的乌烟瘴气。
不管怎么说,吴氏的日子虽糟心,却还算过的去。
可自从两年多以前徐二郎上京,平西侯世子得知为护他而死的徐大郎之妻抛弃儿女改嫁,平西侯世子当时气上心头,就把此时记下了。
那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当即就让人查出吴氏的所在,然后不动声色的安抚了几个女人过去。
那些妾室魅惑人的手段一流,挑拨离间、暗箭伤人更是一把好手。因为那几个女人,也因为陈兴海办了几件差事都出了差错,在主子面前愈发不得脸,所以吴氏的日子才由衷的难过起来。
直至她生了儿子,这种境况也没好转。
而如今,吴氏外表上看起来风光的很,而内里,怕是熬的心肝都萎了。
这一点,从吴氏早生的华发中就可窥得一二。
瑾娘闻言更加唏嘘,所以你说这人,你好好的守着儿子闺女过日子不好么。非要听从娘家人的意见嫁人,结果嫁的还不是良人而是狼人,那这后半辈子有的受了。
她倒不是反对吴氏改嫁,而是吴氏毕竟有三个儿女,当时长安长平长乐还都那么小。虽说是父母威逼她和离,可若是她铁了心不离,又以死相逼,难道吴家人还能带走她,难道徐家人会不护着她?
结果可好,她是潇洒了,可把三个孩子坑的够呛。
不,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得离开吴氏,对长安他们几个来说,不是坏事,反是幸事呢。
总之,说一千道一万,瑾娘就是对吴氏有意见。所以听到她糟糕的景况,她唏嘘的同时,心里莫名有点爽。
稍后瑾娘又絮絮叨叨的问了徐二郎不少,然徐二郎本就不是个话多的,对别的女人他也不上心。也就是吴氏关系到长安几人,不然他一点心思都不会在她身上放。可他能几个月抽出时间听听那边的动静已经是极限,还能指望他像老妈子似得对吴氏所有事情都做到门清?那太为难他了。
徐二郎懒得说,直接一抱瑾娘,就将她摁在怀里,搂着她睡觉了。
却说翌日瑾娘起了个大早,一早起就将秦嬷嬷和偏偏叫过来,借口府里如今的仆人有些松散,要给他们紧紧筋骨,让两人去敲打敲打所有管事和下人。
秦嬷嬷和翩翩不觉得有那里不对。毕竟来到京城后许是见识了京城的繁华热闹,府里人心浮动,不少下人都躁动起来。
这府里确实该好好管管了,不然婆子们当差的时候只会扯京城的繁华,丫鬟们只顾着闲聊最新款的首饰衣物,那成什么样子了?
忙忙活活的,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把府里所有下人都敲打了一番。
不管是早先从平阳镇跟来的仆人,还是之后买进的,被上了紧箍咒,一时间都安分下来。一个个端着张脸,走路都恨不能放进几分,就恐一个不慎惹了主家烦心,被提溜出来当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徐翀几人从前院过来用饭时,一路做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也说不出那里不对,总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和之前不同了,弄得他们浑身不舒坦。
直至听翩翩说了训斥下人的事儿,几人才反应过来。没错,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平常路上碰见的下人个顶个的活泼,一个个笑嘻嘻的给他们请安,今日的那些下人稳重的过分,人人一脸肃穆,不知情的还以为家里大祸临头了呢。
翩翩听见长安这么说,心里就高兴,“看来这一番训斥还是有成果的,看吧,如今那伙子下人不就安分了么。”
徐翀忙着给长安长平添饭,添完了饭又给两人夹灌汤包,一脸慈爱的叮嘱两人,“多吃些,多吃些。”
长安长平一脸莫名其妙,长平更是夸张的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小叔是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了,怎么今天这么让人瘆得慌呢?
你说平日里嫌弃他们是小屁孩儿,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小叔,突然采取怀柔政策对他们兄弟,两人心里可不得发毛。一方面觉得小叔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么的事儿,一方面又担心,小叔是不是即将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儿。
想来想去发现两人身无长物,也只有两匹小马驹还拿得出手,所以小叔这么殷勤对待两人,是为了换取小马驹?
那这绝逼不能忍啊!
长平当即如临大敌,“小叔,话我先说好,就是你对我们兄弟再好,我们俩也不会把小马驹给你的。”
长安若尤其是的点头。
徐翀一脸黑线。
两个混小子,谁要你们的小马驹!爷没马么!就是没你们的宝马好,可小爷也有自己的爱马的好么?就是羡慕你们那两匹小马驹,我弄不过来,我还不能偷偷骑么。
两个臭小子,一点不懂事。不晓得你们小叔这是可怜你们两个小可怜,这是特意照顾你们呢。可惜两人不识相……
徐翀一时间心灰意懒,也懒得照顾两人吃饭了,自己端起碗扒拉扒拉喝了一碗粥,吃了两碗云吞面,又吃了五个大肉馅包子。这才满足的摸摸滚圆的肚子,先扯了。
瑾娘倒是知道徐翀今天的反常,可她总不能和长安长平说此事,所以权当不知道,转头将翩翩夸了又夸。
说她如今办事越来越有大小姐的样子,说她在府里越来越有威严了,说她管事管的非常好,可替她省了不少心。
又说如果翩翩能把字也练好就更好了,这样以后就是给人家写帖子,翩翩也能替她一替,不然每次给女客的帖子都让她自己写,任务太繁重了,她都有些承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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