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睡着。
徐二郎今天有约,宿迁闻讯他进了京都,昨天连夜给他下了帖子,约他今日去望仙楼一聚。
如今眼看着到了出发的时间,徐二郎不得不走了,便交代几个丫鬟两句,让她们把吃食准备好,被吵醒瑾娘,让她好好睡,等睡醒了再起来用早膳。
交代完这些徐二郎换了一身锦袍外出,不想在门口正巧碰上也要外出的徐。
徐还以为二哥是特意来逮他的,就不由赧然的搓了搓鼻子。可等看到二哥也是一副外出的装扮,他就眨巴下眼睛,笑开了,“二哥,你做什么去?”
“去会友。你做什么?”
“我……就出去转转。嘿嘿嘿,二哥你忙你的,你别管我,我保证不惹事,不给你添麻烦。”徐话落音步子一迈就想溜,不想徐二郎又冷冰冰开口,“站住!”
徐脑袋耷拉下来了,脸色也有些紧绷,徐二郎只当没看见,就说,“回去带长安长平一道出去。让浍河跟着你们,不许惹事,午饭时回来。”
徐没想到二哥不仅没禁止自己外出,也没训斥自己,反倒同意他出去……他惊喜的叫了两声,说了句“都听二哥的。”便欢呼雀跃的跑回去喊长安和长平了。
徐二郎到望仙楼时,宿迁已经等着了。
两年前宿迁考中了翰林院的补官,如今就在翰林院为官。
翰林院有健全的升级制度,每季度都有大小考,考试进步较大或考取的名额比较靠前的,就有望被擢升品级。
宿迁之前进去时是最底层的官员,待遇也就比洒扫的门童好一些。他如此心高气傲一个人,自然忍受不了被人挤兑嘲讽。所以真是拼了命的读书上进。
好在肚里终有收货,宿迁几次考试成绩都非常不错。他吃了几次苦头也知道低调做人了,所以在同僚和上司的眼中都还算不错。
这不,上年,翰林院一位官员被擢升到六部,空出了一个位置,经过层层擢升,最后宿迁成功升到六品。
虽然只是个六品小官,但比之一同进去的同僚和同年来说,这真可谓是天大的进步。毕竟当初同一年考进来的官员,如今都还是从六品或七品,而宿迁这个成绩并不突出的,却后来居上,所以不可避免惹来很多人的羡慕嫉妒。
由此宿迁很是自得,但这种自得在看见好友徐二郎后,就消减了许多。
难得一个休沐日,宿迁就用了会见阔别许久的好友了。结果两年多不见好友依旧俊美无俦,不,仔细看起来,似乎别起两年来更俊美了几分,反观他,因为要和翰林院那帮子老油条们斗智斗勇,感觉整个人都沧桑不少,颜值更是直线下降,如今苍老说他比徐二郎大上十多岁都有人信,这可真是让人伤心。
宿迁“润之贤弟,你这些年是吃了多少燕窝雪蛤啊?”
徐二郎很好的接住了好友抛过来的梗,就回道,“那些东西我倒是没怎么吃。不过是心情好,精神愉悦,人就看着年轻了。”
宿迁“……”他心情不好,精神也不愉悦,整天和人斗智斗勇耗尽了心血精力,所以老的厉害。扎心!
宿迁很不高兴,瞪着好友的眼神满是哀怨。徐二郎只做没看见,倒了杯茶水敬过来。
宿迁的心情瞬间平稳了,整个人也似恢复了往日的恣意猖狂,哈哈大笑说,“等你过来等了两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润之咱们今天畅饮一番,来来来,让人上酒,今天不喝茶,咱们喝酒,不醉不归。”
徐二郎闻言却摇头,“过段时日再喝,今日先喝茶。”
“为何?”
“初来京城,内子又怀有身孕,如今家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看顾,几个小的也需要人照看安抚。醉酒后只会给家中增添负担,如今咱们且喝茶吧。等家中诸事顺当,我再摆下一桌,咱们好好喝几杯,也当是我给宿兄谢罪。”
宿迁闻言自然替徐二郎欢喜。
他自己有三个儿子,而徐二郎膝下至今只有一女。
他虽不觉得女儿有什么不好,可如今这世道只有膝下有了儿子,才算是有了后人。这样一来,即便之后有个万一,也不担心身后事无人处理,无人送终。
所以对于好友兴许有子一事,宿迁是打从心底里为好友高兴的。
因而,他也听了徐二郎的建议,也不喝酒了,继续喝茶。
两人稍后闲话,宿迁不免说起翰林院的诸事,以及官场中的一些猫腻和帮派政见。
这却是徐二郎所不知晓的,毕竟只有官场内部的人,才能更深刻的感受到其中的权力倾轧和拉帮结派,以及各种隐晦手段权势斗争。
宿迁说的并不深,只是点到为止,可他说的这些事情恰好和徐二郎有关朝廷已经就明年春闱的主考官一职争抢起来了。各方人物都有下场,撕逼起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其中太子少师,吏部侍郎,所在一派争抢的尤其激烈,听说这些二品大员各个在朝堂上争得脸红脖子粗,若非还顾忌这自己的颜面,想来都恨不能大打出手,将对手摁在地下恩揍一顿才是。
当然,这都是露面的小喽,真正在背后的大佬,都是不出场,只负责指挥的。
这些宿迁隐晦的点了一句,徐二郎瞬间明了。
稍后宿迁又道,“至今未争出个所以然,想来不到春闱前几天,这事儿也定不了。”
徐二郎没说话,只到了一杯茶递给宿迁。宿迁接过喝下,又道,“陛下也是放任两派争斗,权当看热闹,而不发言,要不然闹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二郎闻言就说,“宿兄慎言。”
宿迁“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才能说几句真心话。这两年在翰林院,我真是快修炼成个哑巴了。什么也不敢说,就担心不经意间说错了话,给人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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