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轶抬头。
顾谙温暖了整个世界的笑容,瞬时融化了他的心,天地在这一刻,仿佛应该停止,来陪他看心上人,享受这一刻的欢心与愉悦。
顾谙的手向后伸去,然后,被人轻轻一握。
顾谙眉眼里蕴满了被宠溺的笑。
她的身后,如清风霁月,出现眉目如画的公子。公子牵着顾谙的手,两人低低地不知说了什么。南宫轶便觉他世界的阳光黯了下去,光亮逃离他的温暖,去向他的对面,去呵护他面前的这一双璧人。
是了,他面前的二人,是璧人。
那么,他呢?他与顾谙呢?
南宫轶的心突地沉了下去,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南宫轶,给你介绍,简兮公子,相师堂简兮公子。”顾谙拉着简兮公子的手转回头,小心机的一笑:“南杞南宫太子。”
果然是简兮公子。
简兮公子抱拳执礼,江湖作派,写意潇洒。
南宫轶回礼,眼里却是疏离。
恰女姁一脚迈进屋内,入眼看见一身华服背影,腰间突出的琉璃玉佩,怔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简兮?”
简兮公子闻言回头,冲女姁一抱拳,笑意盈盈:“是!”
女姁饶有深意地看向顾谙,道:“小妮子,你舍得让简兮出来了?”
顾谙边笑着道句“总得让他出来透透气吧?”边对南宫轶道:“我有事要回山,这些日子便请简兮公子陪你逛逛照邺。”
南宫轶一脸疑色。
顾谙倒是近前低声解释道:“南地胜师要来北芷,我觉得你留下来,到时陪她一起来天女峰更好一些。我此次回山,须得尽快解决门内叛徒一事,你代表南天女峰,这事你在场不太好。”
南宫轶看着顾谙温情软语,又是这样贴近自己,原本心底里那一丝醋意陡变成胜意,缓了神色,道:“那你为何要简兮公子陪我?”
顾谙一愣,道:“堂内同辈人中,唯简兮公子配得上你的名声。难不成你要皇帝派官员陪同?”
“也罢,便当切磋了------”
顾谙一时没听明白,问道:“你说什么?”
南宫轶立时噤口,不再言语。女姁不喜道:“你们是当我们两人大活人不存在吗?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顾谙转头笑道:“不过聊了两句,哪里就窃窃私语了。”
女姁直言道:“或者咱们可以多派几个人陪陪太子殿下------”
顾谙微愣,很快明白女姁的用意,笑道:“四师倘觉无聊,我可以荐您去宫里当差,前阵子小皇帝迷上了幻术,缠着我讲些戏法,我觉得您于此事很是精通------”
女姁白了顾谙一眼,道:“不过逞了两句口舌,就这般消遣我。这还没嫁呢?”说罢,一甩云袖掩面而去。
南宫轶虽没有听明白二人交谈,但他素知女姁对南人印象极差,这会儿也不可能站在他的立场上言语,遂礼貌地一笑。
简兮公子似早已熟悉二人嬉闹,也未在意,对南宫轶道:“南宫太子可有想去的地儿?”
南宫轶微微颔笑:“愿入乡随俗。”
简兮公子闻言眼睛一亮,笑道:“就喜欢南宫太子的爽快劲儿------”
顾谙伸手欲拦,简兮公子将手中折扇向外一推,劝道:“人家既愿随这俗,你又拦得哪个?”
顾谙一笑:“你都不怕,我怕哪个?”
简兮公子挺了挺后背,回头对南宫轶做了请势,道:“请!”
看着二人潇洒而出的身影,顾谙失笑道:“人家设了个瓮,你就往里跳。”
门后去而又返的女姁露出芙蓉容颜,道:“大小姐,老爷有请。”
“四师,您什么时候又做起传话的营生了?”
女姁抚着垂于眼前的一缕青丝,轻轻缠绕着在细指上,不紧不慢道:“因为我有眼力,知道什么时候传话最得时机啊!”
二人一前一后拐过月亮门,顾谙这才接话道:“是我爹给您事做了?还是三娘子交待您任务了?”
女姁似是闻了什么伤心事,哀叹地不得了,道:“明明知道我喜欢结交漂亮的后生,却每每不给我机会------老爷倒没什么事安排我的,可是三娘子一口气交待了三四件事,也不怕我人老记不得。”
顾谙右手轻转,拇指尖渐渐聚成一朵小巧的黄色蔷薇,女孩笑着,将花儿插入女姁鬓角,左右端详后,道:“北女天峰的弟子们都好簪花,虽然我不知这习俗是从何而来,但偶尔扮一扮,还是很葱嫩的。”
“你莫要抖这个机灵,你避开胜聪,躲了殷涤,连南宫轶都不许跟着,定是跟苍荨有要事商谈。”
“四师聪明。”顾谙赞道。
“她们姐妹老死不相往来,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可怜我这如花女子,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山上可怎么活啊?”
“我大师姐海一芊也会随行回山,关于山上山下保养的差异你可以请教一下她。”
女姁一愣:“难道你就没有心得?”
顾谙一副惊讶的样子:“这种事不都是年少的找年少的,年长的找年长的吗?”似是觉得言语不足以刺激到女姁,顾谙摸着自己脸庞,叹道,“在山上呆了五年,竟从未想过保养这个问题,果真是年少用不到啊!”
女姁气极,伸手去撩顾谙,顾谙将身一躲,倏地闪入父亲房中,留下在原地跺足的女姁。
室内,顾延龄在认真查看画卷。顾谙走近才发现其父看的是天女河流域图。
“爹爹可有收获?”
“近百年无人破晓之物,岂是容易参详的?”
顾谙指向天女河上游一片雾霭之地道:“那里有一座瞳瞳林,其中遍是有毒的树木,还有瀑布,可是很多的小动物都活得很好,那里有生活过的痕迹。父亲,您说,我们的先人是从这里出世的吗?”
“无论是从彼入此,还是从此回彼,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个未知。”
“您如果想破解未知,可以问老和尚啊?”
顾延龄将画卷轻轻卷起,道:“于我们是未知,于七空大师许也是未知,既都是未知,不过五十步与百步耳,何故扰之?倘七空大师是清者,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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