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猜的差不多,平德一口气提了起来,这话可不能乱说,可皇后娘娘也不是能敷衍过去的主,是整个皇宫里他最琢磨不透的人,他干脆不去正面回答:“主子的事,奴才哪敢妄议。”
柳萱知道这位太监总管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便直接问道:“你觉得陛下现在与以往可有不同。”
干脆挑明了说,这么明显的事,她不信平德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说亲近,宫里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他。
平德低头死死盯着地毯上的“龙凤呈祥”,终于下定了决心:“娘娘可是发现了什么。”他极其缓慢地说道,每个字的尾音都拖得很长,“奴才只知道,陛下春秋鼎盛,绝不可能是老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心里就像是有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是接触皇帝最多的那个,有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呢,只不过他身份低贱,自觉人微言轻,才一直不敢表露出什么。
皇后听了这话,像是在她意料之中,露出了然的神色,极疲惫的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则望着窗外出神,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挽月楼的地基已经建好了,皇上如此看重的事情,工匠们不敢敷衍,建造的速度简直堪称一个奇迹。
不知道霍孤岩一穷二白的从哪里弄来了几个馒头,蓝浅狼吞虎咽的就着凉水吃了。她以前吃饭挑嘴得很,不爱吃的碰都不会碰,现在倒是什么都不嫌弃了,只要是能吃进嘴里的,她一概来者不拒。
几个馒头下肚,蓝浅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却听得霍孤岩忽然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蓝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她答不上来,又问霍孤岩:“那你呢?”
他将剑小心翼翼的收进鞘,语气平淡:“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你去哪?”
“四海为家,我待在这里,怕迟早有一日要被官兵找上门。”
杀人要偿命蓝浅是知道的,她现在悔恨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让霍孤岩背上人命。
“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大颗的眼泪从脸上滚落。
哪怕霍孤岩对于生死都能无动于衷,可他着实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时竟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说道:“姑娘言重了,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更何况……”霍孤岩摸了摸手边的剑,“杀人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平常之事。”
蓝浅莫名感受到一股凛然的血气,她似乎有些害怕,并没有因这句话就要逃开。
不过霍孤岩不肯善罢甘休,他又冷漠的说:“我本非良善之辈。”周身气势一下子变得冷厉,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蓝浅察觉到他的变化,也知道这个人心意已决,于是闷闷的说:“那你走吧,我自己能找到人的。”
话虽如此,她心里也没底,就算江云妧如她所愿来了洛京,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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