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精过了半分钟才应。
他看了看祁守,那人正望向操场,说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群不明生物正在缓慢地蠕动着…
“你去接着晨练吧,我先走了。”程精说。
祁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说了一个“行”就跑开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但雾还没消散。
路灯刚灭了,断断续续地有学生或出寝室或进校门,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程精看着祁守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跟路上碰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定在原地半晌才叹了口气,然后走了。
考试嘛,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这不,一节早自习下来就没几个敢摸着心窝窝说自己读了一自习的书,没有谈成绩的。
尤其是方植,整个人跟疯癫了似的,逮着人就问估计能考多少分,成绩还没出来就先疯为敬了。
特别烦的是,他似乎比祁守本人更在意他的成绩,大半节自习都是背对门口面对祁守的姿势,一个劲儿地问。
祁守说不知道,他让他估一下;祁守说不估,没兴趣,他说我有兴趣;祁守说你有兴趣关我屁事,反正我不估,他就开始…撒泼耍赖了。
程精手里的牛津词典呼之欲出,他努力克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突然有点佩服祁守的定力,这种时候还能淡定地背古诗。
不知道自己被佩服了的某人下一秒举起了桌角的朗文词典。
“……”
程精觉得脸有点疼。
“你再吵这本词典就会到你头里,”程精正疑惑着怎么是到头里不是到头上,只听祁守不急不缓地又说了,“凿死你。”他用的就是平时说话的音量,前后桌听到了都忍不住往这边瞅。
虽然知道不是在看自己,程精还是皱了眉,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这时候看着甚至有些阴沉了起来。
几个有眼力见儿的收了视线偷偷地在余光里注意着那边,但也不乏有不会看脸色的还关心地问程精是不是不舒服。
程精沉默着盯着那傻缺,糟心道:“没有,谢谢。”
祁守从那傻缺发出那声愚蠢至极的询问时就开始憋笑,程精那句尬到秃头的“谢谢”更是让他一秒不能多绷了,扔了词典笑得不行。
方植好像习惯了祁守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抽风的精分性子,见怪不怪道:“那你把卷子给我,我帮你估总行了吧?”
祁守乐得正欢还不忘犯一把贱:“诶~我不给,你求我啊,叫爸爸我就给你。”
程精本以为作为一个男人,方植再怎么撒泼耍赖也起码是知道自尊的,可不知道是他对男人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方植有什么误解,反正他就看到了那人竟然从善如流地扑到了祁守的桌上,嘴里还真的喊着:“爸爸——爸爸——唔…?”
祁守也没想到方植这么不要脸,受不不小的惊吓,从抽屉里拿出试卷光速拍到他脸上:“我操你妈给我闭嘴!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呢。”他推开方植顺便抽了张纸擦手,“卷子给你了,别再来烦我了,再来我真的揍你。”
“……”方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祁守把每根手指都用力擦了好几遍,鄙夷道,“切,就作吧你,瞅给你金贵的,要不要买把刷子给你啊,祁太太?”
“滚。”祁守把纸抓成一团,“你今天屁话怎么这么多?不符合你高冷的学霸人设啊。”
方植愣了一下,拿着卷子捏了捏,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最近发现了个好东西”就美滋滋地转回去坐好了,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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