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祁守以为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笑着碰了他一下：“诶，没事吧，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下次注意就行了。”
“嗯，没想到你除了贱还会其他的。”程精恍惚道。
“什么？”祁守觉得程精要是真的再重复一遍他们俩就能打起来了。
“没事。”还好程精不是一般的灵性。
全年级都沉浸在“下午摸底考结束了”的喜悦里，整个晚自习都用来自我放松了，个别班甚至向班主任讨到了二晚看电影的特权，比如高二一班。李艳红知道这群猴崽子们倒也不全是为了放松，只是想在出成绩之前过几天快活日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也不知道哪个要死的选了个鬼片，在女同志居多的文科班居然还力排众议地成功放了。
教室里关了灯，刚开始还有几个小女生害怕得絮絮叨叨地小声逼逼，片子一开始也安静下来，口嫌体正直地看上了。
投影仪反射出忽明忽暗的光，镜头龟速移动着，配着空灵的背景音乐还挺带感。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屏幕，只有某个气氛终结者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不过很轻，除了他自己也就同桌听见了。程精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有病？”声音凉凉的，在这样的氛围下听着很遥远。
祁守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又笑了：“摄像大哥好辛苦。”因为怕打扰到别人，再加上压抑的笑意，这句话几乎是吹出来的。他担心程精听不见而把自己当神经病，还特地靠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打在皮肤上，痒痒的。
“还好你没有口气。”程精突然说。
祁守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没什么。”程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别吵，鬼出来了。”
祁守正准备皮一把就听到同桌让自己别吵，只好“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说实话，程精一直以来都不理解小说里主角是怎么把单音节字“哦”说出憋屈的感觉的，甚至曾一度觉得这样的人很作。毕竟他身边没有过这种人，表哥、姨夫、姨妈都不会这样，非要算起来，也只有网上那群妹子们让群主爆照不行爆个音然后自己脸不红心不跳地找各种理由搪塞她们的时候，他才会从“哦，那好吧”这样的文字信息里体会到一丝无奈和失落，而且更多的是从“好吧”体会到的，而不是“哦”。但是现在，应该说最近，他总是觉得祁守挺…憋屈的。因为自己现实中不大会和人相处，连何莘都说他性子太淡了，话太少了不讨喜。
想想，要是自己说话说着说着就被打断，或者老是被不算熟的同学怼…估计也挺不爽的。
以前他也没有朋友，接触过的除了家人，跟所有人的关系都停留在了“只是知道有这号人”的阶段。别人都说他清高，讨厌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跟他做朋友？别开玩笑了。程精更不会主动找他们，他甚至是有点乐在其中的最起码啊——清静。
“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盯着电影里突然出现的女鬼喃喃道，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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