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岩也不是每顿在家里吃,陈琪儿母子吃得不多,于是菜剩着,第二天没去,第三天听说北岩在家吃饭,于是想着做些好吃的,北岩上班走后,她又出来买菜。
无影早在这里等着,他这里的菜最好,种类最多,陈琪儿自然避不过,还是走到这里。
“夫人,我的菜还新鲜吧?。”无影笑问。
“嗯。”
“夫人今天想买些什么?”无影说,“今儿刚出土的香菜,夫人买点儿吧。”
陈琪儿拿起来瞧了瞧,上面沾着新鲜的泥土和露水,她是乡下女子,自然懂这些。
“嗯,是新鲜的,你心真细,比女人还细。”陈琪儿笑说,想自己以前在家自己种地时,也从没种出这么茂盛、精神的菜。
“夫人,我们种菜为生的,种了十几年了,菜都种不好岂不是饿死。”无影笑道,“也是老天赏脸,今年没有灾祸。”
陈琪儿笑笑,仍在挑菜。
“我听着夫人的口音不是城里的呀。”
“不是,我也是乡下人。”
“那夫人真有福气,丈夫定在城里扎住根了。”
陈琪儿仍只笑一笑。
“听夫人这口音,像是岭南的。”
陈琪儿抬头,笑道:“是呢,我是岭南的,大伯听得出?”
“我有亲戚也是岭南的。”无影问,“夫人老家住岭南哪里呀,说不定与我亲戚隔得不远呢。”
陈琪儿有点忘情了,一连串的关联使她忽想起北岩,她知道不应该说多了,便说:“穷乡僻壤,说了大伯也不知道,好了,我就要这些。”
无影也不再问,把菜称了,陈琪儿付了钱就走,又到到猪肉贩子那里买了些肉,然后回家。
无影收了摊,看着渐渐远去的陈琪儿,对无踪说:“果然是政府人员的家属,嘴挺严。”
“这种事不能急,慢慢来。”
“当然。”
两人早上卖菜竭尽办法接近陈琪儿,早晨以后,便从各种可能的渠道来获取关于曾禄的一切信息,只是对他的调查以前从未有过,他以前的经历一片空白,这个是很难从旁人口里问出来的,而陈琪儿的嘴很严,不透露有用的信息,无影和无踪感到困难,这样调查下去不是办法,最高效的办法是让曾禄自己提供一切信息,然后我们去验证其真假,这才是最好的办法,无影和无踪上报科长,科长对雍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雍禄决定亲自去问问曾禄的身世,然后一一验证便可。
第二天上班时,雍禄将于上午十点会见日本人,这时还不到九点,雍禄正襟危坐,拿着一份报纸,忽然抬头问:“阿禄,你来我身边多久了?”
“半年多了,先生。”
雍禄点点头,笑问:“我们的名字中都有一个相同的字,你认不认为这是缘分?”
“先生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个翻译,如果不是先生提拔,我还在大学里教书呢。”
“不,以你的能力,绝非是一所大学可以困住你的,走出大学是迟早的事,”雍禄问,“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没有?”
“家父家母都是乡下人,不识字,但‘福、禄’,二字都是吉字,所以给我取名曾禄,弟弟曾福。”
“看来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我的父亲也是这样,希望我加官进禄的意思,只是他们忽略了‘姓’,取名雍禄,谐音庸庸碌碌,但我并没有庸庸碌碌啊。”他说着呵呵地笑起来。
“姓名终究还是个代号而已。”北岩微笑着说,忽然,当他说完这句话,他的心颤抖了一下。
“的确。”雍禄说,“我对你的能力已经足够相信,我们在学术和政见上颇有些相同的,但这只是空洞的,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完整的人格,所以,我想了解了解你的身世和经历,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有趣的事,你说给我听听吧。,”
北岩拘谨地笑一笑说:“好。”
雍禄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北岩,然后叫他坐下。
北岩坐了,沉思一瞬,缓缓说道:“我是本地人,出生在城外南岭中的一个小山村里,父母都是乡下人,但是家里有几亩地,可以出租,所以家中跟同乡的人比起来还算殷实一点,我自小喜欢读书,所以父母就让我读书,我在村里、镇里都读过书,因为成绩还好,所以在十七岁的时候考上了城里的中学,城里花费高,那时父母已经付不起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那时我遇见了人生的贵人和好友——庄云铖,他是原将军府的少爷,他为我负担了很大一部分学习和生活的费用,我学习更加勤奋,后来选调为赴日留学生,在日本完成了六年多的学业,每年我都会回国,回家,也是在三年前,我娶了现任夫人——陈琪儿,她也是南岭的,只是跟我家隔着几座山而已,而且我们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快到两岁了;回国之后,父亲和母亲相继离世,在城里的工作和生活稳定之后,我把夫人和孩子接了来,现在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着,很幸福。”
北岩说到这里并不往下说了,虽然荣仓介给自己曾禄的身份填充了更多翔实的经历,但这不是刑讯逼供,自己没必要把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出来,他相信说得越细,破绽将会暴露,而且他也相信雍禄不会再多问。
“你刚才说你有还个弟弟——”
“是。”北岩疏忽了,他与曾福来往甚少,便忘记提起他,于是忙说:“他虽读书时间不长,但也识字,我把他介绍到朋友家去当了个账房先生。”
雍禄点点头,略微思索了顷刻,果然不再问了,他也深知这不是刑讯逼供,不可能要他说出每一个自己想知道的细节,那样会显得跟怪异。
“跟我想象的一样,出身寒门,但你成功了,我相信你一定吃过不少苦。”雍禄眼神中带着关切和感叹。
北岩谦虚地摇摇头说:“吃苦也是应该的,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雍禄投来赞赏的目光,这时秘书来了,恭敬地说:“先生,日本人提前到了,该过去了。”
“嗯。”雍禄起身,收拾一下就走,北岩和秘书紧随其后。
事后,雍禄几乎放下了对北岩的戒备,但调查还是有必要的,他相信曾禄的前途不止于此,他的资料必须详尽,这可以为以后的晋升做好铺垫,于是把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情报科,无影和无踪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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