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泉山山顶,庄云铖与小蝶早上从大石头后醒来,看了一次最美的日出——初现红晕的天际,开始出现一角橙红色太阳,裹挟着层层红云,太阳缓缓升起,带来万丈光芒,眼前的景象无比震撼,他们心荡神恍。
天亮了,两兄妹以瞿天临做早饭的炊烟为引导,来到泉山脚下。
这里的景象与一路摸爬过来恶劣环境判若云泥,他们从山上下来,脚下就是一条两山相交形成的小溪,水流自东向西而流,由于雨水的冲刷,小溪两边光秃秃地,没再长树,却是大大小小的石子铺成了一条天然的石子路。两人沿着小溪,看着东边的炊烟,向上游走。突然看到水中自己有些邋遢,于是就着清澈的溪水梳洗了,继续走。
走着走着,庄云铖闻见一股浓郁的香气,他肚子咕噜噜叫着,已经饿得无力,在山上采摘的水果,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肯定是他做的早饭散发出的香气了。”庄云铖说着,转眼就看见远处的树林中似乎坐落着一个小房子,就接着沿小溪走,走了不到一百步,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他们看见一条石板路连通小溪和岸上的院子,院子后有两个小木屋,院中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儿在扇火煮着什么东西。
“走。”庄云铖摆了摆手,自己走在踏上石板路走在前面,小蝶随后跟着。
瞿天临抬头,见有人来,一直盯着,待他们走近,就惊疑地问:“我这里少有人知,看你们的装扮,不会是猎户,是迷路了么?”
“老先生,我们是找您的。”
瞿天临呵呵笑着,说:“我在这地方独居将近十年,除了几个家人还惦记着,世人哪会记得我?何况你这个年纪,更不会认识我,也尚未问我名姓,就说找我,还不荒谬?”
庄云铖笑问:“您可是瞿天临老先生?”
瞿天临敛去笑容,愣了一愣说:“正是,你是?”
庄云铖把这封信递给他,瞿天临接过来,看一眼信,又看一眼庄云铖,他用苍老的手抚摸这封皮,却看不清这上面的字迹,于是撑着腿起身,说:“你们等等。”他晃悠悠地往木屋走去,庄云铖不知道他去干嘛,于是就在这里等。
“好香啊。”庄云铖嗅着脚下一口破旧铁锅里冒出的气味问:“这里面是什么?”
小蝶上前一步,凑上去闻了闻,皱着眉摇摇头,“不知道。”她说着,伸手去揭搁在上面的一块木头锅盖,锅盖一揭开,一阵雪白的蒸汽铺头盖脸地扑出来,两人退了一步,然后又凑过去看——原来是玉米!
“这是瞿老先生的早饭,可我想吃了它。”庄云铖咽了咽口水说。
“看把你饿疯了,”小蝶瞅他一眼,忽见木屋门前还有几个生的,就指着说,“那里还有,你拿过来煮。”
庄云铖一阵惊喜,跑去拿了剥皮,在溪水里洗了洗,仍进锅里,盖上锅盖。
小蝶蹲下,往锅下扔柴,火一会儿就更大,锅里“咕咚咕咚”地响。
“这地方真不错。”庄云铖环顾四周,说,“有山有水,有吃有喝,鸟语花香,与世无争……”
“你喜欢?”
“喜欢。”庄云铖说,“等我厌倦了,等我了却所有的事情,我就效仿瞿老先生,做一个隐士……不过像他这样,真是孤单,如果真有这样一天,陪着我,好不好?”庄云铖忽转过脸,认真地问。
笑想也没想,微笑道:“好。”
瞿天临戴着一副眼镜出来,问:“这是我多年前写给老先生的救命信,你是……”
庄云铖点点头,瞿天临也记得有一个儿子的,于是深信,就慈祥地笑道:“到屋里坐,令尊于我有救命的恩情,我未能报答,今天见到你,也是了却我的遗憾。”
“您请。”
庄云铖请他走在先,跟着进屋,暂时把饥饿放在一边。
“看你们这副行头,找到这里来,恐怕吃了不少苦头。”瞿天临笑问,“呃……这个姑娘是?”
“她是……”
“我记得庄老先生有两个儿女,她是令妹?”
“这,是吧。”庄云铖说。
瞿天临含笑点头,又说:“前几年,你爹去了,我在这深山里,也没人通个信,不曾亲见送别,实有愧大恩呐。”
“老先生别这么说。”
瞿天临叹一口气,忽听见巨大的咕咚声,才想起外面的玉米,忙说:“锅里的玉米怕都煮烂了。”
小蝶忙出去,把柴火抽了,揭开锅盖,看这玉米的颜色变淡,颗颗晶莹剔透,应该是熟了。
“你们这一大早,也没顾得上吃饭,年轻人大鱼大肉吃多了,也来尝尝这五谷杂粮,我去给你们煮上几根玉米棒。”
“不劳烦了,我们兄妹无礼,未得老先生允许,自己动手煮上了。”
瞿天临呵呵笑一阵,小蝶削几根签子,扎在玉米芯里,给他们送来。
庄云铖就直接就着啃,瞿天临只能一颗一颗掰着送进嘴里慢慢嚼,边说:“六十几了,牙齿也不行了,以后的玉米,是不能这样吃了,得把它晒干捣成沫,煮粥喝。”
小蝶也一颗颗掰下来,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觉得很香很黏,微甜。
“这么多年间,只有前些年曾有人找我,后来渐渐少了,到如今已经有好几年没听说有人找我。而那些找我的人,都是有事情求我,我一件也没有答应,我不理俗世的那些事。”瞿天临平静地说。
庄云铖听他这样说,自己心里也有点过不去。
“你们翻山越岭地来了,还带着这封信,也是遇到难处了吧?不然不会大老远来看我这个老头儿的吧。”瞿天临呵呵地笑着。
庄云铖把玉米咽了,擦了擦嘴,笑道:“如实有一件小事。”
“但说无妨,你不比别人,但凡我能尽力的,是不能够推辞的。”
“其实,也不需要老先生劳动,不会打扰老先生清修,只一句话就行了。”
“哦?这么容易?”瞿天临问。
“是,我求于您的大女儿——瞿颖娇。”
“哦。”瞿天临皱着眉头,沉沉地点头。
“老先生放心,我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她的事。”
“这不是我担心的,”瞿天临忽然笑着,然后起身,说,“这个简单,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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