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回归身体，头昏脑涨，胸口好似开裂一般疼痛。
齐凡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眼是铁皮的房顶，浑身上下包扎着许多绷带，木乃伊一般躺在一张铁床上。
右手手背上插着一根输液针管，一个类似血包一样的袋子正缓缓滴着白色液体，顺着塑料管道进入自己身体。
记不得自己中了多少枪，估计是应该会死翘翘了，但显然被抢救回来了。
齐凡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脑袋，缓缓看向床边，一盏小灯泡挂在空中，昏黄的灯光下，自己像是处于一个运货的集装箱中，上下四周都是生锈的铁板，紧紧封闭，没有窗户，各种乱七八糟的金属堆积两旁，显得有些凌乱。
很明显这鬼地方不是医院，也就是说非常大的可能性，救自己的并不是组织，而只要不是组织，不管是谁救了自己，都预示着眼前的坏境可能都充满危机。
艰难的抬了一下左手臂，勉强还能活动两下，右胳膊则包裹的严严实实，看样子右边胳膊似乎不止挨了一枪，两条大腿被绷带绑的死死的，稍微动一下就痛入骨髓。
现在倒也不用分析什么战斗力了，随便来个小孩都能轻松干掉自己。
正在齐凡试着活动活动手指的时候，他忽然瞪大了双眼盯着空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行小字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字体是半透明的状态，很突兀的显现在视线里面。
“加载中……进度1%”
这什么玩意？
齐凡用左手摸了两下，并没有成功，几番尝试之后，他发现了这一行小字似乎并不在空中，而是在自己的眼睛里，因为自己不管看向哪里，这行字都会存在。
这种感觉就像隔着一层玻璃在看世界，玻璃上沾着一滴水珠，而这滴水就是这行字。
“加载中……进度50%”
“加载中……进度99%”
齐凡现在反正也不能动，观察完整个房间后，便一直盯着这行小字，他很好奇加载完100%会发生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
“加载中……进度100%”
“加载已完成”
在加载已完成之后，小字就消失不见，又等了两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刚并没有存在这件事，一切都是看花了眼。
齐凡努力的把眼睛睁的滚圆，两只眼睛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动，以便自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视线角落。
就在齐凡眼睛干涩难耐到快要爆炸的时候，一堆画面轰然的冒了出来，视线中一下多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视线中上下左右都有许多画面，有各种仪表盘，有许多正在滚动的数字和百分比，还有许多线条的表格等等。
这科幻的一幕，齐凡似曾相似，他第一感觉就是想到了小个子托尼.屎大颗。
这独特的高科技视角，不正是托尼老师每次盖下铁帽子后的专属视角么。
自己看了一下视线中出现的奇怪数据，有检测自己身体的一栏，心率、呼吸、五脏六腑的数据都有。
也有分析眼前事物的一栏，比如自己正在看灯泡，一个镜头就会锁定灯泡，在右下角就会显示灯泡的材质构造等等。
还有太多奇怪的画面和数据，很多的一时间齐凡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他甚至还看见有空气湿度、温度、什么的。
自己不会稀里糊涂的被改造了吧？
齐凡在做卧底的时候，心里压力十分大，也不能与人乱交流，没事的时候就会看看电影，读读小说什么的打发时间。
这夸张的一幕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一些场景，比如某某组织将受伤后的自己带走，然后进行非人道的试验，改造成半机械半人类化的样子，类似于战斗天使什么的。
转念一想又不大对，不论哪部电影主角被花了多少亿改造后，要么是在高科技的营养液中，要么就在封闭的氧气舱里，再不济也会是个华丽的操作台上，但绝不可能是这么一个龙套都不待的破地方。
回想刚刚的字眼，“加载中”，难道是小说里强大的系统么？
“系尼玛，哪有那么多系统，这是我刚刚开启的界面。”
清脆的萝莉音忽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这声音似乎不是由耳朵听见的，而像是脑海中冒出来的一样，虽然很是怪异，但齐凡就能肯定是脑中出现的。
声音刚落，画面中忽然冒出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穿着好似古代的流仙白裙，扎着两个冲天揪，看年龄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萝莉，但是语气极为老气横秋。
此时小萝莉在换面中央漂浮着，双手抱在胸前，盯着齐凡打量着。
“啧啧啧啧啧，齐凡你是不是中二小说看多了？让你没事就抱着个手机看小说，遇到点事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
你认识我？”
齐凡快三十的年纪被一个小孩训斥，不免有些无语，但是对方好像很是熟悉自己，这让齐凡特别好奇。
“我当然认识你，你看看你左手上的镯子，当你5岁戴上它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你，只是你没法激活它而已。”
齐凡扫了眼左胳膊上的黑色手镯，铁质的材质极为普通，小时候在家里捡到后便一直戴着，中间丢过几次，后来也都找到了，之后不知是自己胖了还是镯子小了，取了数次都没取下来，反正不勒着手疼，也就一直戴到如今了。
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小镯子，看来似乎非同凡响，黝黑的镯身上，古朴的花纹显得更为神秘起来。
“等等？你一直看着我？我这二十多年，你一直在看着我？那不是我什么都给你看到了！”
“额……你说的‘什么’，是指你深夜用着你那台破电脑看片？还是指你和那个王什么来着滚床单？还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
听着小萝莉如数家珍的道着自己的事，齐凡完全相信了她是真的一直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想死，二十多年的任何事情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毫无隐私可言！
“嘿嘿嘿嘿，你放心，本器灵对你们人类的身体构造没有一点点兴趣，而且我大多时间都在睡觉，没空一直看你那点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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