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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是不是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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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让其响彻(四)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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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整座山林振响着蝉鸣。

    老老实实端着脸盆,用着炉子烧过的井水洗过澡后,白安躺在有点破烂的凉席上,望着高高的屋脊和横梁,眼神有一种熟悉的安宁。

    他翻了个身,木板床咯吱咯吱的响。

    这样的夜晚本该是极其闷热的。

    三十多度的境地,老房子还没安空调。

    可神奇的是,这等听着都让人觉得苛刻的条件下,术后极容易出虚汗的白安,竟然没有私豪热的感受。

    他抿着嘴,半睁着眼睛,懒懒散散的数着头顶圆木的虫孔,有风凉凉的穿堂而过,使他越发觉着,房子里比外头都要森凉许多。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老房子。

    似乎也有这样的神奇。

    他挪了挪身体,裸露在汗衫外的皮肤,贴着湿抹布擦过的冰凉竹席,也沾上了些冷意。

    清凉无汗。

    惬意地眯了眯眼,白安静静的听着时远时近的虫鸣鸟叫,扯了边上的薄毯,半搭在身上。

    他交叉着胳膊,漫不经心的垫在后脑勺下,浮动的夜色下,越发漂亮的眼睛,也微微粼出怀念的情绪。

    于是越发放松了起来。

    身下的木床,有时随着翻身的动作发出微妙的吱哑,如瑶琴在夜溪边浅浅和弦,又像一种寂静的絮语,温和而苍老的安慰。

    漆黑夜色抚慰着睫毛缓缓合拢,让清醒的眼睛逐渐静谧安宁的闭上。

    这种仿佛回到了儿时老房子里的感觉,让他格外的安心。

    花草的芬芳、泥土的气息、松木的清香,和着蟋蟀习习的长唤,温软绵长的缠绕进他的思绪里。

    昏昏欲睡。

    “恨~相逢巳太迟~~相逢~别~~离……”

    半梦半醒的时刻,白安模模糊糊的听到,外面似乎有个声音,在幽幽地唱着什么。

    “水流~幽谷~~花落如雨……”

    “无限情别离。”

    声音是很是苍凉的喑哑的声音,颤得不成调子,却莫名奇妙的让人觉得熟悉,像京城老巷子里,亲切老旧的喧哗。

    有些吵,又不让人抵触,似乎能就着这吵闹睡去,反倒有些伤感。

    “白石为凭~明月为证……”

    “我心~早相许……”

    深山老林,半夜三更。

    幽幽怨怨的戏词儿远远近近的飘,本就是件让人惊悚的事。

    毕竟不是老BJ,也不是旧民居。

    恍惚间,不知道挑逗了脑子里的哪根弦。

    白安猛的一下惊醒了。

    这时,正正好的听见那阴阳怪气的调儿唱高:“今后~天涯愿长相依!!!”

    他整个人哗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结果这一下用力过猛,扯到了胸前的伤口。

    疼得他直冒汗。

    难受合着从屋外飘进来的“爱心永~不移~~”

    白安脑子都还蒙着,整个人又悸又疼,浑身硬生生渗出了一身冷汗。

    那外头的声儿却全然不体谅他的痛处,还在咿咿呀呀的吊破嗓——

    “为君断肠!为君断魂!谅君早知矣……”

    唱到后头,那沙哑难的听声音,甚至旁若无人地提高了一些:“恨重如山!命薄如絮!白首更难齐!”

    那一个“齐”字,愣生生的被那锯木头似的嗓子,咬着唱出了悲怆的意味。

    居然也将白安震慑一下。

    阵痛过去,他抚着胸口慢慢缓过神来,脑子也渐渐的清醒了。

    而后他警觉起来。

    谨慎的侧耳听了半响,怔了一下,不确定的听了又听,恍然之间,知晓是谁的声音了。

    他心中一定,胸中一块大石落下,为自已这一番受惊遭罪愤愤不平之余,心中却丝丝麻麻,滋涨起了好奇的痒意。

    猫爪儿挠一般。

    于是半大小子就着八卦之心,光明正大的地竖起耳朵,仔细听。

    “白石为凭~明月为证……天上人间愿常相忆……”

    真真是,越听越熟悉。

    这是……魂断蓝桥?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让他不禁恍惚了一下。

    这个世界,也有这首歌啊……

    待他回过神,再探起耳朵去听,外面的声音却已经消失了,只余树叶在夜风里耳磨厮鬓的沙沙絮语。

    “……”

    怔了半响,那老头唱词调儿就在他脑中不断回响,赶都赶不走。

    明明沙哑又难听,失魂落魄的,一点也不合原著的意境。

    只是……琢磨着老头几乎安放进每个字眼里的怆然与缅怀,白安骂骂咧咧半响,忽然就失了语。

    他突然就想起来,白日里洪梆口中的话。

    “这位,也是个苦命人。”

    似乎……有点理解了。

    这么个蒸不烂锤不破的铜豌豆,闷扯着他做孙子的臭脾气老头,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白安怅然地捏了捏肩膀,不声不响的躺回床上,轻轻翻了个身,听着咯吱一声,眼睛里风平浪静,有叹息缓缓流淌。

    这场盛世陈酿的年月里,谁的身上,又没有几个正在老的故事呢。

    ……

    三更重眠,好梦一场。

    待到朝阳烈烈之时,白安已经坐上了回去的车。

    只是来时的三个人,这趟却变成了四个。

    哦,不,大概该算作五个,还得加上一只狗。

    白安和洪老头儿并排坐在后座上,老黄狗刀子躺在他们脚边,大模大样的横占了整块毯子。

    心里叹了口气,白安目不斜视的盯着手机看,也不管这么着会不会晕车了。

    没办法,旁边的老头已经目不转睛的盯了他半个小时了,别说白安竖了一身白汗毛,连前面两个看着这场景都特么的很有些尴尬了。

    开车的洪梆瞄了瞄后视镜,整个的都有些坐立不安,洪中将在部队里“见多识广”,这会儿脑神经直在歪掉的道路上狂奔,大有一去不复返的趋势。

    哎呦我这二爷六十四岁未娶啊卧槽,不会是个基佬吧!

    想到这里,一米九二的汉子打了个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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