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的时候,吕粒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等他说完闭上嘴,吕粒才发觉听的时候因为太过于专注紧张,自己的嘴巴没说话却一直半张着。
吕粒刚偷偷把嘴合上,就听搬迁组长说,“林寂,你说的这些我们知道,可这是没办法避免的,而且留下的所谓痕迹也很轻微,这就是你叫停工作的原因?”
“小题大做……”有人很轻声的嘀咕了一句,跟着又听到几个笑声。
林寂像是都没感觉到,眼神安静的看着搬迁组长,“这种伤害的确很小,可也是能够避免的。整体搬迁历经千年岁月的壁画已经是没办法的损害了,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不就是尽量降低各种伤害吗,伤害不分大小。”
搬迁组长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暂时无话,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吕粒也把头低下,闭上眼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毕竟林寂刚才说得清那些话,需要消化时间。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后,林寂清亮的声音毫不突兀的在耳边又响起来,吕粒抬眼去看他,发现林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下了金丝边眼镜,一双眼毫无阻隔的看着大家。
“我知道大家工作时间都很紧张,我就直接说一下我建议的新的临摹方案,先把这部分解决了再去说最关键的搬迁方案,可以吗?”
吕粒吸吸鼻子,心头被林寂方才这句话激起了一片涟漪。
他讲话的口气很轻,看着听他讲话这些人的目光也是温和的……可他话里的强势和自信就是掩饰不住的露出来,平静之下蕴含足够的力量。
“我的办法是,先拍照片,用传统的方式拍黑白照片,不用数码的。拍出来的底片不就是负片那种嘛,在那上面黑线就是白线,然后把这个用幻灯片打在我们最终定稿的临摹画纸上,再对比着壁画原样进行修正,线稿确定之后再去定颜色,这就是我认为对壁画原件损害最小的方案。”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听的人都很安静。林寂稍微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大家有什么建议和异议都说出来,一起研究才是对壁画保护最好的。”
他说完,修长手指拿起金丝边的眼镜重新戴好,明亮精锐的视线又隐藏了起来。
毫无预兆的,吕粒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和老妈在宾馆房间里那段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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