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兰没注意,萧凌儿却是看着真真切切,她眼瞧着长生已经带着华婶崔婶她们好些人往着这头兴冲冲地走来,便撺掇着梁秋兰去动那连轴。
不出所料,梁秋兰根本收不住激将法,按着她所想一步步走到了那儿。
等到华婶她们到了跟前,便正好瞧着梁秋兰碰掉了连轴上的木头,将这水车重要的东西破坏掉了。
华婶哪里忍得,几步就到了梁秋兰面前,“秋兰,当初小娘子也说过,如果你想来我们也不拒绝,可是你自己不想来的,如今眼瞧着我们水车做好了眼红,就要来破坏吗?”
“我……我没有。”梁秋兰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茬,“是她让我试试看水车如何,我哪里知道这水车做得这般不结实,那东西一碰就掉,怎可怪到我的头上来?”
“秋婶,你想看看水车我没有意见,可是大家都知道,想要水车运行,将那石块和木桩移开让水流流过来便是,你单单冲着水车最重要的连轴而去,到底怎么想的又何必解释呢?”萧凌儿摇了摇头,一脸的心痛,“这水车我们大家花了那么多时间,你若是对我对梅家有意见,大可朝着我来就好,何必要让大家都难堪。”
“萧凌儿!”
梁秋兰听着萧凌儿这句话,就算再蠢就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你!你是故意的,把我叫过来,就是想陷害我!你这个毒妇!华荣,是她陷害我的,我根本没有想这么做。”
“秋婶,你还要污蔑凌儿姐吗?”长生气冲冲拦在了萧凌儿前头,跟她差不多的个儿,一下就像一个大男人一般,“这几个月来,凌儿姐对村子里的人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她这么善良,怎么会陷害你,明明是你自己破坏我们的水车在先,被当场抓到还要妄图将这件事情诬赖到凌儿姐身上,你的心肠为何如何歹毒?”
“秋婶。”萧凌儿颦着眉头,多亏了她这副小白兔的模样,笑起来阳光曳然,委屈的模样也是极其让人觉得可怜。“秋婶这话真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平日里取水灌溉或是碾米捣药都需要水车运作,本也是为了方便才会想办法做出这个东西,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我又怎么会自己破坏自己的东西,让这几个月时间都变成徒劳呢?”
“是啊!”
崔婶平日里再犹豫诸多顾虑的人,这会子也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这段时间我们做水车的时候,小娘子为它奔波劳累,来回了镇长县城好几次就为了请教木工完善,费了不少的心思,怎么可能自己毁掉自己的成果。秋兰,你要诬陷人也总得找好理由才是。”
“没错,梁秋兰,你这斤斤计较的性子早就该改了,小娘子来了我们村也快要一年,这么长时间却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干嘛就要针对小娘子呢?”
“就是就是,小娘子上次药田被毁,还一心想着我们呢,梁秋兰,你要再这么做我可就真不乐意了。”
一时间,除了华婶崔婶之外,其他也有好几个人站了出来替萧凌儿说话。
这样的结果,萧凌儿早就料到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件事情,也是为什么,要挑了水车上动手脚。
没错,那个连轴,的确是她动的手脚。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也就是弄松了木头,散了几块。看上去好像很严重,但其实重新弄好是很简单的事。但用来对付梁秋兰,很足够了。
这水车不是为她一个人做的东西,是村子里许多家一起动手做的,将来他们都用得上,这事情上的利益就关系到了很多人。
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着,不是自家的事情,谁都不太想要去掺和这样的浑水。就好像上次的药田,就算他们心中抱着几分同情,可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真的站出来。
但如今事情的利益关系到了自家头上,自然不会愿意看到梁秋兰毁了他们付出的心血。
这站出来的人,也就多了。
尤其是有人提到了药田的事情上,华婶心里头的气总算是扛不住了。
“这药田被毁不提也罢,如今说到这,我也不怕大家笑话,这事就是秋兰蛊戳着做的,处处与我们说道小娘子的不是。可如今谁对谁错,我想、大家伙心中应该也是明镜一样吧。”
“李华荣,你!”
梁秋兰就算嘴皮子再厉害,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心里也是心虚的,就算这事不是她做的,可药田总是脱不了关系,她怎么都洗清不了。
“好你个萧凌儿啊,没想到我还真是低估你了。老天爷,这哪是小羊羔啊,我看,安定村真是进了只狼崽子了。李华荣,你就等着吧,早晚让人这小狼给你吃干抹净了!”
“秋婶。”
萧凌儿看着情势也差不多了,拍了拍长生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朝着梁秋兰走近了几步,到了她的跟前,背对着李华荣他们,在梁秋兰才能看着到的视线里,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可是这嗓音里,却是依旧的无辜。
“我知道有些事情也是我做的不对,你作为长辈给晚辈一个教导并非有错,只是实在不该是水车,毕竟……再怎么样,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东西。”
“萧凌儿!”梁秋兰牙齿都快咬到一起来了,她看着萧凌儿,明明比自己的个头矮了不少,还得低下头看她,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眼神才真算得上是低眼睥睨,好像还比她高上许多一般。
她算是知道了,这个小妮子,根本就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笼络人心,阴谋陷害,用这么长的时间去设一个局,根本没有哪个小孩子会像她一样心思阴沉到这个地步。最可恨的是,她还能装成一副这么无辜的样子,让大家都相信她,独独朝向自己的时候才一脸嘲讽。
只可惜,她终究是明白得太晚了,如今她再怎么解释,也根本就没人相信。
“你太阴狠了!”
“我本不想如此,不过秋婶逼得,承让了。”萧凌儿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下来,她和梁秋兰的位置离得大家不近,说的话也只由着梁秋兰一个人能听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上次药田的事情,总归是有机会向秋婶讨个公道了。”
“你……你早就知道是我做的?”
“手法如此拙劣,秋婶当我如你一般愚笨吗?”脸皮已经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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