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病房就是普通的双人间,等所念醒了以后就朝着开了住院部顶楼的vip套间,除了多出来的一些医疗器械,格局跟家里的住房差不多,两室两厅一厨一卫。
秦箴脚上的石膏还要一个来月才能拆,这会儿正拖着脚,原本她也不想出来的,可谁让所念这个不消停的,明明有两个病房,非要把秦箴的病床弄去他旁边并排着,说是什么腾出一个房间好让守着他们的人有个地儿睡觉。
——两名杀手的身份确认以后,周博为两人申请了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人家父母都来了,秦箴也不能装聋作哑硬躺在病床上不出来。
外面负责保护的是马陆跟另外两名同事,这会儿也想八卦一下里面的情况,不过他们也就是眼神活泛一点,人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客厅窗户那边,一个分守在病房门口。
秦箴脚下沉,忍不住动了动,所念在叶茗衣抽泣声以及继父偶尔的低声安慰中一耳朵就捕捉到里,伸头往门口看,刚好对上秦箴小心观察的视线。
所念忍不住一笑,朝她招手,没事人似的:“你站外面做什么?脚不想要了?快进来。”
有了外人,叶茗衣连忙用手帕压着擦了眼泪,转眼看进来的秦箴,那眼神挺复杂,秦箴也没办法掰碎了一一安上个明目。
“叔叔,要不然你先带母亲回去,今天也够累的了。”
在他这里哭,在她继女那边肯定也忍不住落了泪,是够累的了,不过以后可能还会更累,他没办法伸手帮忙,或者轻飘飘地说一句算了就完事。
张继去看叶茗衣。
所念一说这个话,叶茗衣气得差点咬牙,看了秦箴一眼,叶茗衣最后还是只能转身往外走。
张继又叹了口气,叮嘱所念到:“小念,那你自己好好养伤,下午我让王婶送黑鱼汤过来。婷婷这几天也被警察带过去了,说是什么跟凶杀案扯上关系了,等我把这边的事忙完了再过来接你回家。”
周博那边给的拘留令理由是张梓婷与普州市一件凶杀案有牵扯,需要带回去审问。
张继跟叶茗衣并不知道张梓婷的事跟所念有关。
所念对张继没什么意见,或者说他其实对叶茗衣也没什么意见,就纯粹是面对面无感,所以干脆就装木头人得了,任她是哭是笑都由她去。
“行,叔,母亲那里也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不过黑鱼汤就算了,我这里有人照顾,外人进来也不方便。”
张继明白所念指的是外面负责保护他们的那三个人,也不勉强,点点头又朝秦箴笑了笑,而后转身疾步追先一步离开的叶茗衣去了。
等人走了秦箴才放松,把洗好的水果往两张病床中间的柜台上放,沉吟片刻,问他:“伯父伯母不知道张梓婷的事?”
所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管他们呢,你还在地上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床躺着,嫌自己脚丑不乐意要了?”
或许是因为无聊,也可能是因为跟这人一起同吃同住养伤的日子里被他冷不丁一句话噎得无语凝噎的次数多了,总之秦箴乖乖上了床安置好自己地腿,然后做了很不符合她性格的一件事,那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也就是说他们知道?”
所以今天过来也有另一层含义?秦箴习惯行往人性复杂的方面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所念的感情思想态度都成了能够影响她思考的因素。
反应过来后,秦箴眼睫一颤,而后隐隐沮丧地吐出一口气,背脊放松地往后完全靠在了软枕里。
“可能吧,不过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那当然要讲究法律法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顶多就是想从我这里多了解一点情况吧。”
说得正义凌然,这人好像是彻底忘了他跟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秦箴默默无语。
所念没事可做,刚才还是木头人,现在就是屁股长钉子坐不住的活人了,动来动去被秦箴轻飘飘瞥了一眼才稍稍安静些,然后又伸手够水果吃。
“唔这葡萄挺好吃的,没籽儿,你尝尝。”
秦箴没理他,坐了几分钟,秦箴撤了软枕让自己完全躺下去,背对着所念说:“等伤好了我去办离职。”
所念吧哒葡萄的动静一顿,也没兴致吃水果了,自己也撤了软枕躺下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能听见外面马陆他们小声说话走动的声音。
秦箴想了很多,想得累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的病床被人晃得吱嘎响,而后她的病床一沉,所念隔着薄薄的空调被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箴箴,以后你跟着我干吧,咱们把彭圆圆的侦探社给篡了。”
自从受伤以后秦箴每天想得太多,大脑消耗精力太过,一点不比跑外勤的周博他们轻松多少。
秦箴想笑,心神一松,却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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