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板边揉着手腕边惶恐地往楼上指了指:“她是我们店的常住客人,现在在二楼……”
“……”我脑袋嗡的一响,“你说啥?!”
那一天,我衣衫凛冽闯进尚袖楼二楼,果真看到了找了十余日的秦不羡。
彼时,她正半结衣带斜躺在黄花梨榻上,十一个小倌哥在她身边伺候着,一对捏肩,一对揉腿,一个抚琴,一个唱曲儿,一个给她斟酒,一个为她夹菜,一个为她作画,剩下两个软踏踏地依在她怀里、同她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且谈着谈着手就不由自主地探进她半开的衣衫里。
本王被这个场景雷得五脏六腑险些裂开。
可那厢的秦不羡整醉醉醺醺如梦似仙,根本没有看到人群中她那怒发冲冠又凌乱不堪的师叔。她没有阻止那摊入自己衣衫里的手,反而握住那手腕往自己的胸口上挪,眯着一双含雾的眸子,凑近那人的脸,笑问:“你觉得我这儿软不软,那个男人会不会喜欢?”
“秦姑娘软着呢,没有男人不喜欢。”那人满面娇羞。
我胸中怒气翻涌刹那间天崩地裂,熊熊烈火奔着头皮冲过来,纵身一跃踏过几个人的肩膀,落在那榻上,一把将她从小倌堆里拎起来,“你是疯了么秦不羡?!”
她似是十分震惊,微微张口,酒气扑面而来。我往身下一看,这才发现黄花梨木榻后有躺着四五只空酒坛。
手腕已不能让这被酒意侵袭进而瘫软成水的身子站稳,我抬手将她箍进怀里,看着她布满雾气的眸子,看着她酡红一片的脸颊,看着她衣衫凌乱的样子,怒火真是一丝一毫都压制不住,单手将她滑落的衣衫重新拢上肩,觉得还是不妥又扯下自己不甚干净的外袍裹在她身上。
低头一看,发现那些小倌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秦不羡,于是怒吼道:“还不快滚!”
却偏偏有作死的人,上前挑衅道:“你是谁,你凭什么搂着羡羡?羡羡是我们的。”
我倒抽出剑,剑锋扫出一道寒光,身下的黄花梨木榻断成两截,我抱着秦不羡落到墙角灯光昏暗的地方,“再不走,下一个变成两截的就是你。”
一群小倌僵了僵,反应过来后纷纷作鸟兽散。
怀中的人儿发出一声轻巧欢快的笑。
我皱眉叹气:“你这十天都在混迹在这里?你可知道你是一个姑娘,你之前在那样艰难地处境里都未曾有一刻放纵自己,你如今是怎么了,你……”
那句话没有说完。
有冰凉清爽的触感带着漫无边际的醉意,稳稳当当地贴上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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