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连盘子里的菜都要花很久才能夹起来,胸腔之中随着呼吸传出急促又沉闷的鸣响,因为距离的靠近变得清晰可闻。
我着实沉默了很久,夹起他方才用尽了力气也没夹起来的那一个酥炸丸子,放在他碗里,本想低头继续扒饭,可还是没有忍住,望着他,愀然道:“皇兄……怎么会变成这样?”
卫添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抬头,苦笑一声道:“不过是染了风寒。”
我知道他不肯告诉我实情,可还是继续追问道:“太医可有看过,开了什么方子,可有说什么时候能痊愈?”
这几个问题对他来说仿佛很难回答,以至于他保持看着我的动作呆坐了很久才想清楚如何回答,尽管回答德文不对题:“到底是朕的弟弟啊……到如今,也只有你会这般紧张朕了。”
“今日看其他大人也十分关心皇兄的身体。”
卫添摇摇头,叹息一声,如临深秋:“朕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能让朕相信的人了。最后想来想去,总也要有个人来交代一下后事罢,朕搜肠刮肚,想到了孟清,可他屡屡不上朝,朕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去他府上找他。”
听到“后事”二字,我喉中蓦然一哽,平息几分才道:“皇兄想同赵大人交代什么事,可写在信函上用蜡封好,臣弟去送给他。”
“不用。朕后来也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不能交代给他。他这些年时长请假不上朝,其实是在怪朕,朕交代给他这些事,他未必能愿意替朕去做。”
赵孟清请假不上朝难道不是因为懒?
我怀疑道:“赵大人在怪皇兄什么?”
卫添垂眸,神情戚戚:“怪朕没有看好大锦的江山,没有顾好大锦的百姓……尤其是后来归我怀中、成我子民的南国府的百姓。”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