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月天气是出奇的好,日日放晴,没下过一滴雨来,只怕这蘑菇也不好找,不像几个月前多雨时节一样好找,现在是夏末,白天的天气还是很热的。经不住俊儿闹腾,我只好应允了他,让他去找蘑菇,不过只能在我视线范围内找,绝不允许跑出我的视线,俊儿满口答应,蹦蹦跳跳的跑了。
我和柔柔继续扯着线绳放风筝,苏少元在一旁自顾自玩的很开心。
风越来越大,我们飞快的跑,苏少元跟在我们身后追着跑,眼看着风筝直溜溜的展翅风向高空,我欢喜着喊出声“快看,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苏少元拍着巴掌跳着小脚,跟着我一起喊“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柔柔一手遮住太阳光,仰头看着悬在高空的风筝,笑道“这是我长这么大最成功的一次放风筝的经历,好开心”。
我们都不说话,相视一笑,又都看向万里晴空。虽然都很累,气喘吁吁,满身是汗,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快乐。
我们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来,柔柔见苏少元满脸不高兴的样子,逗趣喊道“苏少元,怎么啦,我们好不容易才将风筝送上天,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哭起来的样子,快过来跟我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苏少元无视柔柔的存在,直接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摇一摇“先生,先生,陪我去拿风筝,我要风筝”。
我笑道“就让风筝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扬,多好呀”。
苏少元不依,哭着闹着要风筝,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他去将风筝收回来。
柔柔哀叹一回,摇了摇头,冲苏少元做鬼脸“下次出来玩不带你”。
苏少元哼一声,拉着我手头也不回往前走。
我正忙着收线,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俊儿的声音,他在喊我,我应了一声,那边又没动静了,我朝柔柔看一眼,柔柔马上道“先生,我过去看看”。
我背靠着树一直等,等了很久也不见柔柔和俊儿回来,我便拉着苏少元一起去找,苏少元步态小走不快,还没走上几步路就喊着先生我累了,没办法我只好抱起他大步往前走,这孩子虽然小,却很实称,浑身都是肉,整个一个肉墩墩,抱着苏少元走了一阵子便抱不动了,只好又将他放下来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心中却十分焦急,走了不知有多久,便见柔柔满身泥土的背着俊儿从斜面山坡过来。
我一把撒开苏少元的手,边朝柔柔和俊儿跑过去,边喊道“柔柔”。
走近些才知道,不光是柔柔,俊儿满身泥土不说,他还流了很多血,从额头一直流到脸上。
我再一次失声大喊起来“俊儿,俊儿他怎么啦,柔柔,俊儿他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柔柔告诉我说俊儿摔下山去,把头摔破了。
我一手拉着苏少元,一手扶着俊儿,一起将他送回到白笑秋的宅院。
我知道楚怜薇一定不会轻饶我,但我已无他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没有照顾好俊儿,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果不其然,那楚怜薇一见到俊儿满脸是血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
嘶声力竭喊了一声俊儿,便晕了过去。
白笑秋在人中处掐一把之后,楚怜薇又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我立在床边,一把将我拉开,她揪住我衣衫领口,将我一阵锰摇,用力拉扯我,我知道她在气头上,更何况我闯了这么大的祸端,我闭着双眼,任由她发疯一般的撕扯,我只管往后退,一退再退,一不小心擦着脚后跟,我一个没站稳仰面倒下去,楚怜薇顺势扑在我身上,如同一只凶猛的母狮一样朝我咆哮不止。
白笑秋将楚怜薇从地上拉起来,一旁的白颜冷也赶快将我拉起来。
很快的堂医来了,他细细将俊儿周身检查一番,道“只是头部摔破,后背有两处擦伤,我先行给小少爷上药包扎,再开几副药方,好好调养,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请十二少和少夫人放心”。
楚怜薇三声谢谢之后,紧忙吩咐丫头打水来给俊儿清洗。看着俊儿毫无血色的脸,楚怜薇忍不住又一头趴在床沿上,一遍又一遍抚摸俊儿的脸和手,嗷嗷哭起来。
白笑秋上前将楚怜薇揽进怀里,柔声道“刚刚堂医也说了,俊儿无生命危险,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陪着俊儿,相信俊儿很快就会醒来,好吗,来,乖,快别哭了”。
白笑秋轻轻拂去楚怜薇脸上的泪珠,一双手臂紧紧揽住。
我悄悄低下头去,白颜冷扯了扯我衣袖,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走出门。
俊儿昏睡了两天,到第三天天还没亮的时候醒了。
我是在第三天早上才知晓的,那个时候我正在同苏少元的阿爹说话,其实说起来这苏少元的阿爹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叔父的二儿子,准确的说我和这苏少元的阿爹是堂兄妹关系,这苏少元是我亲亲的侄儿。
只不过我这个堂兄并不认得我,几年前我来洛阳城叔父家的时候,他正好到苏州进布匹去了。
苏少元第一次被送进我这书院,正是我叔父,虽然叔父对我的身份有些迟疑,但我不承认,一口否认我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叔父也就拿我没办法,更何况我额间的宫粉梅让他不得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想,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跟叔父一家相认,此时还不是时候。
俊儿昏睡的这两天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一是为着俊儿的事担心,虽然堂医说他没事,可他一日不醒我就一日不得安宁,心中十分害怕,害怕俊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万一如我担忧的那样,我该怎么办,我如何向白笑秋和楚怜薇交代,如何向白府上上下下交代。那楚怜薇也是个狠角色,到时候还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即便她没那么做我也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那日被白颜冷从白笑秋的宅院带出来,白颜冷一直宽慰我说叫我不要过于担心,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没想到,他还让我不要将一切的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我说怎么可能呢,俊儿是我带出去玩儿的,出了事就是我照顾不周,没有做好相应的防范,不怪我怪谁,我不承担责任谁承担。
二来,我心中有了小小的计较,我曾对柔柔说过,既然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出白府,希望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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