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听听。”
沈璃话音刚落,屋外忽有丫鬟冒冒失失闯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大小姐,不好啦…”丫鬟边说边指着院外,“大小姐,李郎君他…”
“他怎么了?”沈璃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李郎君四肢疼痛不已,婢子们请了郎中过来,发现伤势加重了。”
闻言,沈璃顿时慌了手脚,顾不得别事匆匆交代下一句:“妹妹,姐姐有事要忙。”
而后,带着几个丫鬟往厢房而去。
——
走过荒无一人的街市,临近元乾门,方才有些人气。
沈芝从怀中摸出提前备好的令牌,递给守城官兵。她识得这个守城的将军——是王将军。
王将军上下打量了她一会:“你进宫作甚?还是快些回府上呆着吧,京中现下不大安全。”说话的声音比往常变得轻柔了些,显然是因着看出身着男装的沈芝是个女儿身。
“呃…”沈芝眼珠骨碌碌转了圈,笑着道,“小人奉命去宫里见见大皇子殿下,有要紧事传达,将军瞧过令牌了,不知小人能否进去呢?”
“不行。快些离开吧!”
“为何?不是有令…”
“令牌?”王将军大手一捏,整个牌子登时化为木屑碎了。
“今日看在故去的沈将军面上,就暂且不追究你私造令牌、假传殿下命令之事了,快回府罢。”
沈芝吓得双眼圆睁,站在原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王将军当真厉害至极,一眼瞧穿了她的把戏。
可她毕竟是无奈之举才假造令牌的。
说起来,那可是她费了好大力气威逼利诱工匠做出来的令牌,而现在一瞬间就没了…
她忍着心痛,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讨好地凑上前:“王将军呀,您通融通融,小人真的有要紧事进宫一趟。”
“不成,如今宫里头不得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圣上如今还下落不明…”
沈芝大喜:“小人知道圣上在何处,只需将军领小人进宫,便可以带诸位寻到圣上。”
原来所有人都尚未发觉圣上早已驾崩之事。
也对。沈芝想想,毕竟知晓那个地道的,只有她还有陵舍。
而今陵舍的身子让傅青宓占据着,自然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你知道圣上在何处?”王将军诧异的目光盯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沈芝点点头:“正是。将军如若不信,待小人进宫后,带诸位一瞧便知。万一届时没有找到圣上,再问罪不迟。”
她一席话说的清清楚楚,当下的局势,王将军不得不将希望寄托于她的身上。
“适才尔话中的要紧事,便是这件?”
嗯?沈芝抬头一怔,又不能明说那是她胡诌之事,忙不迭点头:“是的。”
“如此。”王将军沉吟片刻,挥手道,“随着本将军来。尔等在我不在的时候,收好宫门,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余下的士兵闻命,纷纷颔首应道:“喏。”
路上。
沈芝到底没忍住:“王将军,不知请您回宫的傅青宓,现下人在何处?”
“你是说青宓侄儿?”王将军连声叹惋,“他情势不大好。”
“啊?”沈芝心跳得飞快,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赶回宫那日,他与牧戈世子撞上,两人大斗一场,而后遭遇对方使诈,受了重伤。如今尚未清醒。”
王将军顿了下,接着道:
“本将军万万没想到,牧戈世子竟然胆敢行刺大皇子。不,如今应当改口称之为太子殿下…”
王将军后来说了什么,沈芝一句都没能听进去,她脑海中回旋的皆是:“如今尚未清醒”。此言就像一圈魔咒,一遍一遍吵嚷得她不堪其扰,脚下步子虚脱漂浮得厉害。
她甚至都没注意:圣上留给她的那道帛书里面写着的是恢复封鄞太子之位。
“哎!”王将军大呼一声,忙伸手过去扶住人,“当心。”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