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登徒子,快些放开我!”
沈芝怒瞪着上面的人,气得只差没翻白眼。这个人,马上就要超越牧戈,成为她第二个厌恶的人了!
她挣扎几下没成功,反而被钟云压了条腿上来,几乎没将她早饭压吐出来。
陵舍和牧戈走出来,见到的就是这么副场景。
“阁下何苦如此对待个女儿家,也不怕毁了人清誉?”
钟云哈哈大笑,直视陵舍:“我当是谁呢?大名鼎鼎的陵舍先生啊!失敬失敬。”说着,话锋一转,“清誉?京中谁人不知,沈二小姐行事不拘小节,向来视清誉如粪土。”
而后,看向沈芝:“沈二小姐,我说的可对?”
迫于武力的淫贼,沈芝呵呵笑了笑,勉强颔首:“是是是。”
心中早把人骂了千万遍。
…
沈芝被钟云带到了间饭楼,才进房间,便瞧见了封鄞。其左边还坐了位年轻的郎君。
正是许久没见到的青云。
只不过,这个青云是男装。
沈芝有些微好奇,她上次见着的青云,是个女儿家才对。罢,也许同她一样,喜爱女扮男装吧?
钟云抬手行了一礼:“殿下,哥。我把沈二小姐请过来了。”
“哥?她是男的?”沈芝一脸难以消化这么巨大的消息。
“当然是男的了。”
沈芝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又抓不住脑海中的思绪。眼睛狠狠瞅了钟云一眼,你那是请吗?分明是逼迫过来的。
“沈二小姐,适才在下唐突了,请见谅!”
沈芝轻轻哼了声,明显懒得待见他,自顾找了个位置坐下。
青云笑嘻嘻道:“阿云,沈二小姐可是气恼得很。只怕她不是被你请过来的,而是被你压过来的罢!”
如此清楚知晓自家兄弟的德行,沈芝不由向他投去个赞同的眼神:“是啊,我一介弱质女流,不堪武力逼迫,只能屈服。”
她扮得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目中有泪,盈盈欲滴。
封鄞竭力压下心中情丝,如今的情形太险,容不得他顾及儿女情长。
“好了,说说正事吧。”
青云板上副严肃的面孔,教沈芝不由得想起那日在青都被赶出去的情景,定是同傅青宓有关系。这浑子!
“说罢,你们唤我前来,还特地命钟将军支开牧戈和陵舍二人,到底是什么事?”
“父皇病情加重了!”
此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沈芝支着下巴,思绪陷入回忆中。上辈子,圣上似乎不是这个时候走的呀?好像是在暑月,乞巧节前夕。而今的时间,算算可是整整提前了将近半年啊!
她心头大震,该不会是因着牧戈的出现,导致所有事情提前了?
“沈二小姐,沈二小姐?”
“啪!”钟云不像他的兄长耐性好,直接拔剑甩到桌上。
沈芝吓得回过神,气性也上来了。
“你做什么?”
“做甚么?你这女人,我们在这里商讨对策,你倒好,神游天外?”
“我没有神游!”沈芝红着脸,补充道,“只是觉着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的?”
“先前被带到宫里之时,圣上的神智似乎就已经不大清醒,他竟然误将我认为是已故去的芸妃娘娘。我再三强调,他依然固执己见。”
闻言,封鄞似乎想起来,颔首附和:“确实如此。”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极有可能说明圣上中毒了。按说,正常的情况下,决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谁有胆子,敢对圣上下毒?”说着,沈芝侧头看向封鄞,“殿下,您与丽妃娘娘素来相交不错,不知她最近可有异常?”
封鄞低头略一思索,很快抬起头:“你是说,下毒之人是她?”
沈芝既未点头也未摇头:“不知。我只知道,圣上万万不可能是在此时出事的,除非有人迫切希望他离开。”
“依我看,尽快送她进宫面圣才是正事。”
“不行。”封鄞摇头阻止,“现下什么都没有准备好,贸贸然前去,只怕会坏事!”
钟云连连叹息,抱怨:“傅青宓也不知又去了哪里?隔三差五出现又消失一段时间,此时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人不见了。”
沈芝暗搓搓地飞快扫了对方一眼。还能去了哪里?适才你还在沈府门前气了他一番,准确说来,气了他借用身子的主人一番。
“殿下,前晚他不是寻过您吗?可是说了什么事?”
“静候时机!”
青云绷不住笑意,脸一拉,破口大骂:“这挨千刀的,让我们几个聚在一处,什么都商量不出来。”
沈芝头疼得抚上额角。
“咦,对了,傅业可是知晓是我命人散播的流言了?”
钟云将问题扔回他哥:“问你呢!”
“嗯,我已经让人不着痕迹将底细透露过去了。现下应当知道了。”
沈芝安心地点点头,面上笑得十分满足。
“甚好甚好。”
未几,起身站到窗户前,俯视街上来来往往行人。
傅业,咱们的账才刚刚开始呢。
既然你那么想做官,想名扬四海,我就送你上去。
钟云抖了抖身子:“沈二小姐,你看什么呢?笑得这般诡异!总不至于我惹到了你,遂以想方设法给我安钉子吧?”
沈芝侧过身子,留了半张脸的表情给他。
钟云只觉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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